小玉。”
蕭寧瀾身體一震,鳳眸閃爍的鷙光頓時變得陰沉可怕,他搖晃著她的身體,“顏小玉,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之間,才剛剛開始……”
顏小玉淒涼的一笑,開始嗎?對她來說,已經結束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她緩慢的閉上眼睛,在血腥的空氣中,沉沉睡去。
一連很多天,蕭寧瀾除了上朝都陪伴著顏小玉在紫霄宮中,她的身體虛弱,他寸步不離的照顧她,很多事,都不許宮女動手,親自喂她膳食湯藥。
可是她真如她說的一般,顏小玉已經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個軀殼,他喂,她吃,他說話,她聽著,他摟她,她也不反抗,就那麼一日的沉默過一日。
終於,蕭寧瀾臉上露出悲涼的神色,他是天子,他每天有大把的事情需要處理,邊疆告急,藩王找他要兵要馬,六部相互猜忌,每日找他要錢要糧,先帝留下這個爛攤子給他,他也很頭疼……
看著床榻上毫無生氣的顏小玉,他生氣了,緊緊的抓住她的肩膀,“顏小玉,我告訴你,這個孩子註定跟我們無緣,你要是想要我殺更多的人,你就儘管這樣對我!”
顏小玉渙散的眼眸冷漠的看著他,平日清靈的眼睛,彷彿像蒙上了一層薄霧,烏黑的眼仁中,不帶絲毫感情。
蕭寧瀾鬆開她的肩膀站起來,他從來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虧欠於她,可是他為她做的,也足夠了。
冷然的離開了紫霄宮,接下來的三天,再也沒有看過顏小玉一眼,他每日讓自己沉浸在繁忙的政事當中,一有閒暇時間,就開始翻六部和藩王的老底,所有能夠處理的人全部處理,能夠更換的血液,全部更換。
夜深的時候,他看著堆積如山的奏摺,憤怒的感覺油然而生,一把將所有的奏摺掃落在地,他咬牙切齒,不知道在仇恨什麼,已經三天強迫自己不去看她了,這是對她的折磨,還是對他自己的?
暗罵自己沒出息,不由自主的又往紫霄宮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揮手屏退了暗衛,一個人踏入了燈光朦朧的紫霄宮。
顏小玉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會來,一個人蜷縮在鑲金椅子上,她的頭靠著扶手,看著對面的宮女表演著她們家鄉的黃梅戲。
蕭寧瀾進門的時候,她的唇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宮女跪下行禮,她才反應過來,慌忙的下了椅子準備行禮,蕭寧瀾阻止了她。
明知道笑容不是為他綻放,他依舊,有些欣慰,對著宮女擺手,“下去,到敬事房領賞!”
宮女千恩萬謝,躬身退下,蕭寧瀾抱著顏小玉就不肯放手,他的俊臉湊近了她幾分,低聲道,“喜歡聽戲嗎?趕明兒我讓羅公公把最好的戲子請來,專門唱給你聽……”
顏小玉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她不著痕跡的退後幾步,微微彎腰,“臣妾多謝皇上!”
蕭寧瀾皺眉,自從墮胎的事情以後,她再也沒有叫過他一句“蕭寧瀾”,伸手拉過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淡淡的道,“等這陣子忙完了,我帶你出宮走走。”
顏小玉還準備再謝謝皇上,卻被蕭寧瀾扶住了纖腰,他攬著她走向床榻,“我看著你睡覺,等一下我還要回去批改摺子。”
顏小玉被迫躺在他的懷中,她打了個呵欠,轉身,背對著他沉沉睡去,蕭寧瀾無奈的看著空空的懷抱,直到他確定她確實熟睡,不會再理她,才失落的起身離去。
轉眼到了夏日,阿雅自從那日跟她在著火的樹林失散,再也沒有回到她身邊,心裡惦記著阿雅和雲子遊,她也盼望著能出宮。
何況,他說,忙完了那一陣子,會帶她出宮散散心。
像往常一樣,蕭寧瀾忙完了政事,一個人走進了紫霄宮,她對他還是冷臉相迎,他對她,卻殷勤有加,他也嘗試過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