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疼了,這麼咄咄逼著他,就是非要求得一個自己是他的唯一的答案嗎?如果,最後的答案不是這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她不敢想。
不去想,卻更像是在逃避。
然而,逃避可以嗎?就讓自己沉浸在那個自我編織的空間裡,忘掉所有的過往,忘掉荷依這個人……她卻做不到……
“你的手……”那血淋淋的傷口似乎剛剛凝結了些,天色亮了,將那些猙獰看得更加真切:“你沒有塗藥嗎?”
“忘記了。”
“忘記了?”他總是對自己這麼無所謂的樣子讓閔玥兒有些生氣,她甚至覺得他是故意用那傷口來刺痛自己,他是故意讓她心疼嗎?
閔玥兒又從藥箱中拿出一些止血生肌的藥膏,在桌邊坐下。肖然很順從地坐在她旁邊,伸出雙手,看著她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為他上著藥,每塗好一處,都會輕輕地吹吹涼氣好使藥膏晾乾快些,也更加減輕了他的痛感。
“玥兒,對不起。”
閔玥兒的手輕輕一顫,又埋頭繼續上藥。
“這些藥,你一會兒拿著,堅持每天塗抹,很快就會好的。”
“我不拿,難道你不能每天幫我上藥嗎。”
閔玥兒驀地抬頭正看入他的眼,卻立刻躲閃開,此時此刻,竟有些不習慣他這樣的言語,肖然感覺得到,而這個感覺,讓他頹喪之極。
現在的兩個人,好像必須要有些事情時才能彼此靠近了。從陽關北去之前,親密無間的彼此,再回到陽關時,竟恍若隔世,兩人之間一下子有太多的牽絆,太多的紛擾。
這樣下去,還能走得很遠嗎?
但是,無論自己對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混亂,卻唯一肯定的就是,一路走下去的,必須要有她,而且只可以是她。
閔玥兒塗抹完他手心處最後一道傷痕,掙開他意欲握住她的手。
“別亂動,藥膏沒有乾透,會抹掉的。”
“我們回梧州吧。”
“回梧州?”是啊,奶孃還在梧州,此刻,自己除了那裡,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會猶豫自己該去哪裡……然而,天地之大,竟沒有一個容身之處,除了梧州,卻不知道回去了,又能怎樣……
“玥兒,你在想什麼?難道你,你又想從我身邊走開!”看到她的遲疑,他的心緊緊扭做一團,生疼生疼。
閔玥兒卻悽然一笑:“從你身邊走開,便沒有了立足之處,閔玥兒真的有些可悲。”
“玥兒……”他一把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即使緊緊的,卻總覺得她好遠,好不真實。即使她唇畔掛著笑容,卻深深刺痛了他:“對不起,玥兒。”
閔玥兒抽開自己的手,默默看著他,其實,多不想聽他說“對不起”啊,他每說一句,就讓她更疼三分。可是,她知道他,他總是這樣,有時連問題在哪裡都還沒有找到,就先將責任拉給自己了。
看著他眼中的惶恐和不安,她突然好心疼他,這樣一個像天一樣的男子,竟變得如此脆弱,她不要他這樣,不要。或許她真的該給他一點時間,也給自己一點時間。
閔玥兒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努力地穩定心緒,才開口:“那麼,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嗎?”
“聖蓮教雖然大勢已去,但火併沒有被消滅,而是受傷遁逃了,所以我們最好儘快離開這裡。”
“他逃走了!”
“是的,我擔心他還會來做無謂的糾纏。”
閔玥兒輕輕點頭。
“玥兒,無論如何,等我們回了家再說好嗎?”他仍舊不死心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藥膏沾染到她的手中。
閔玥兒扯過來,再為他那抹亂的傷口塗上些許,輕輕揉開,又攤開來,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