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那我就留下,他能得到的不過是我的軀殼……”
“你到底是太笨還是太天真!”丁文長看不下去了,一把拉開宋舞霞,對趙嬤嬤點點頭,示意她按計劃行事。
趙嬤嬤走下車子,回頭看了一眼宋舞霞,慈愛地笑著:“小姐,千萬要小心蘇四娘和宋繡屏。有些事您不忍心做的時候就想想兩位小小姐,她們還太小了,如果沒有你。她們一定會成為宋家的犧牲品……”
“不,嬤嬤,我不能這麼自私的!”宋舞霞哭著欲追下馬車。
丁文長急忙抱住她。以她的折騰,估計他們早晚會被發現。他伸手想打暈她,被宋舞霞推開了。
“你太殘忍了,為了救我一個人就讓她們去送死。她們是兩個人,不是兩隻小狗,兩隻小貓!只要我留下,她們就不會有事……”
“你以為你留下就能沒事?皇后想殺你,你的姐姐想害你,等太后回宮,她更容不下你。還有滿朝的文武,除了姓宋的,每個人都會認定你狐媚,惑主,也許還會有魯莽的人不惜代價想行刺你。至於你的丫鬟和嬤嬤,自身難保的你能保護她們?”
宋舞霞說不出話了。當年唐明皇那麼喜歡楊貴妃,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結果了,她被賜死了,被愛人賜死!這就是皇權,這就是政治。此時此刻她終於知道,學習了兩年,她還是一個失敗的古人,她根本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如果她再這麼懵懂下去,說不定還會害了雁翎和雀翎。
沉默中,馬車往北門而去。外面越來越喧鬧,滿是太監,宮女。侍衛奔走的聲音,偶爾還會有人與丁大打個招呼。
相比外面的喧鬧,車內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丁文長細細想著計劃中的每一個環節,很怕有什麼紕漏。宋舞霞在懊惱與自責中發現,體內的藥性又蠢蠢欲動了。
“慾望,權利,廝殺,人類真是不折不扣的動物!”她譏諷地想著,大拇指的指甲緊緊掐著食指,眼看快流血了。
“你怎麼知道皇后要殺我?既然要殺我,為什麼還要給出宮的令牌?”宋舞霞試圖用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丁文長看著她越來越緋紅的臉頰,微微搖頭,解釋道:“我不知道她想殺你的具體緣由,但應該不是單純的後宮爭寵。”
原來,自皇后給了丁文長令牌,他就在思索陸妙彤的目的。救她固然是一種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想把她送出宮後再消無聲息地處理掉。
為了確定是哪一種可能,丁文長折了回去,要求皇后為他送一個口信進餘慶宮。他的目的並不是送信,而是打探陸妙彤的目的。
當時中宮內的詭異氣氛,皇后爽快地答應要幫忙,卻在給餘慶宮傳的話中漏了後半句“蘭花在貓兒衚衕李家”,丁文長知道。陸妙彤的目的不是救人。
其實貓兒衚衕雖然存在,但根本沒有李家,那句話也沒有任何深意。丁文長故意那麼說就是讓皇后以為這是一句暗號。如果她想殺宋舞霞,為免節外生枝,一定會隱下這句話,甚至將來還會去貓兒衚衕打探。
既然不想救人,為什麼還要給令牌?丁文長很快想明白了。用自己的馬車,自己的令牌,自己的人去傳話,陸妙彤可以義正言辭地告訴所有人,她知道宋舞霞有危險。所以想去救她。至於何人想害宋舞霞,就看皇后最近看誰不順眼了。
退一步,即便宋舞霞活著,令牌是在丁文長手上的,而宋舞霞何以與丁文長一起出宮?皇后什麼都不用說,滿京城的唾沫星子就成把宋舞霞淹死。
再退一步,皇后甚至可以說令牌是丁文長偷的,偽造的,畢竟看到陸妙彤把令牌交給丁文長的只有中宮的人。
聽完丁文長的解釋,宋舞霞徹徹底底地明白五六年前的宋清霜為何不向陸家求救了,因為也許陸家就是她們最大的敵人。
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