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兩字?”
“我那是正當工資,包吃包住……我可是小曾的保鏢!”我在“保鏢”二字上加了重音,筷子一用力,魚肚子往我的方向移了幾厘米。
“保鏢?你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賤民,能當得了保鏢!?雖然不及我,但曾少離好歹一身高強武藝。保鏢——就憑你?”展想墨又是一聲冷哼,手指靈巧一繞,魚肚子拐了個彎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我眼角抽搐,斜眼瞪他。
他面不改色,騰出左手將腰間別著的長鞭抽出,狠狠往地上“啪嗒”了幾下。
我歪著嘴巴往曾少離的方向做了個口型:“咱有後臺!”
展想墨臉色驀地沉下去。
周圍的食客早已見怪不怪,同桌的曾少離含笑看著我們鬥嘴,一臉看戲縱容孩子淘氣的長輩相。展晴兒更過分,直接端起盤子就躲到另一張桌子咬起了白飯——用她的話來說:你們自家人處理問題,我先躲躲。
客棧的門突然被推開,凜冽的寒風倏忽從外面竄進來。展想墨受了寒,一個哆嗦,捂著嘴巴“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我大方地將筷子一撤,坐了下來,給自己夾一根大白菜。
展想墨看怪物一樣看看我又看看那條肚子被擠得不像樣的魚:“你不搶了?”
我咬著白菜頭也不抬:“算了,你吃吧。”
展想墨愣了一下。一直看戲的展晴兒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道:“璐兒,你該不會是因為大哥咳嗽了,所以產生了憐香惜玉之情吧?”
我“噗”一聲差點沒被噎死。
天地良心,其實剛才我是看見了展想墨咳嗽時,不小心往魚肚子上噴了幾滴唾沫星子,所以才忍痛割愛的。憐香惜玉這麼深層意義的詞語到底是被你用哪邊小腦想到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抬起頭想調侃一下她。
入目就是展想墨意義不明的紅臉,兩團紅暈逐漸瀰漫,眼神閃爍著,然後還故意皺著眉頭用力地“哼”一聲。
……
此種反應一般我判斷為發情期。
我默不作聲地低下頭扒飯。
展想墨突然一個轉身,往樓道走去:“此等低賤的地方,食物不合我胃口。不吃了!”
“大哥。”展晴兒擔憂地站起了身來,“大哥你要注意身體,昨天被酒水淋到,已經略染風寒……”
“不用你管!”展想墨一聲爆發,揚長而去。
展晴兒的目光有點擔心,我咬著白菜含糊道:“放心吧……按照定理來講,你哥這種非人類是不會生病的。”
展晴兒:“……”
事實證明,就算是非人類,就算是已經強大到恐龍境界的展想墨,也是會生病的。
站在床前看著他一臉通紅不斷喘著粗氣的樣子,我從心裡發出感嘆。
展晴兒緊張地在屋子裡團團轉,時不時抬頭看我,欲言又止。
我認命地看著她。
她一下樂騰了起來:“璐兒,你知道嗎,今天可是新城每月一次的大節日!是廟會呢!紅娘會!據說若能在紅娘會上與心愛之人共放一隻蓮花燈,那相愛的兩個人就能白頭偕老……”說到這裡,她開始對手指,“我想約佑兒一同……”
“想去就去啊!”我鼓勵她,“反正大夫也來看過了,說你大哥只要喝幾劑中藥就能痊癒。你就甭擔心了。”
展晴兒咧開嘴幸福地笑著,忐忑不安地開口:“其實,我也打算去的。只是,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我警惕地看著她。
“璐兒!求求你了——你幫我照顧一下大哥吧!!”
好人向來是死得快的。
但若是當好人能有錢收,偶爾當一下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