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頗為意外,他出來的時候,俱文珍等閹黨還好好的,怎麼短短的時間內俱文珍就被下獄了?不過他老成持重之人,心裡雖然震驚,但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盧杞喝了一口茶後看著瞿暉笑道:“瞿將軍不必發怒,我盧杞雖然長得醜陋不堪,但還沒有愚蠢到在將軍的地盤上用這種小伎倆來達到欺騙將軍的目的!將軍知道朝廷如今的局面嗎?知道現在是誰在主政嗎?”
瞿暉又是一愣,問道:“怎麼?難道皇帝駕崩了,太子李適登基了?”
盧杞道:“非也,這鄧州小地方,梁崇義又不聽朝廷排程和號令,封鎖了訊息。將軍的訊息太不靈通了。兩個月前,西秦王回到了長安,皇帝任命他為攝政王,全權處置朝廷大小軍政事務,因此現在朝堂上是攝政王主政,皇帝已退居深宮,不再理會軍政事務。攝政王主政之後,朝堂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是閹黨的兵權被剝奪了,隨後戶部被查賬,拔出蘿蔔帶出泥,一大片貪官汙吏被下獄、抄家;隨後鳳翔軍在節度副使沙吒利的帶領下發動叛亂,卻被攝政王出兵擊敗,除了節度使李抱玉被免職閉門思過之外,鳳翔軍上下一萬餘人全部被處死瞿將軍,你當年也是來將軍身邊的親信,來將軍在攝政王麾下任職多年,你對攝政王的手段應該很瞭解,他不會再容忍大唐再亂下去了,任何與朝廷作對、不聽朝廷調遣和號令的藩鎮都將會被無情的剿滅,你以為你們呆在鄧州就很安全?李忠臣之流只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攝政王只要動一動嘴皮子,他李忠臣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話讓瞿暉感覺自己的氣勢受到了壓制,他強忍著內心驚駭的滔天巨浪,強自道:“盧大人也別嚇唬我,我瞿暉也不是嚇大的!”
盧杞笑道:“將軍,盧某不是嚇唬你。今時不同往日了,盧某出來的時候,攝政王就已經發布了整頓吏治的政令,並首先開始在朝廷各衙門執行,大批貪官汙吏落馬,許多新人上位,朝廷的氣象恍然一新。靠獻媚、逢迎拍馬之別已經在朝堂上站不住腳,閹黨那些人如今正躲在皇宮內顫顫發抖,但他們遲早都要完蛋。對鳳翔軍叛亂被全部處死,這已經極大的震懾了軍心,兵權全部收歸攝政王府,朝廷各方勢力、世家大族已經完全失去了兵權,他們已經翻不起什麼大浪了,而如今攝政王正在大力整訓朝廷軍隊,一旦完成整訓,至少我不相信這天下間還有誰敢跟朝廷對著幹,攝政王的統兵能力,將軍你是清楚的!所以今後對朝廷的政令陽奉陰違、聽調不聽宣、明目張膽的與朝廷作對、對抗已經沒有什麼前途了,這是大勢所趨。將軍就算不為麾下將士們的前途和身家性命考慮,也要為自己的妻兒老小考慮吧?”
“對於來將軍的死,攝政王很痛心,他說來將軍是冤死的,要對來之死負責的不是朝廷,而是俱文珍這樣向皇帝進讒言的人!攝政王還說,即便來是冤死的,但這也絕不能成為他麾下將士們對抗、反叛朝廷的理由,朝廷花費了多少心血、財力物力才把這支軍隊操練成型,它就是這樣對待朝廷的?往大了說,這就是忘恩負義!來確實是冤枉的,難道鄧州軍就因為他受冤枉而與朝廷作對?這支軍隊到底是忠於朝廷還是忠於來以個人?如果鄧州軍只是忠於來個人,那麼他的死還真不冤枉!”
瞿暉陷入了沉思。
盧杞這才從隨身帶來的錦盒中拿出一卷黃布遞過去,瞿暉看著這卷黃布問道:“這是什麼?”
“平反昭雪的詔書!”盧杞等瞿暉把詔書拿過去,繼續說道:“在攝政王的主持下,朝廷對來進行了平反,除了來之外,還有皇甫惟明和王忠嗣等人。來的子嗣加官進爵,其家眷也被受封誥命,這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補償吧,雖然無法因為這些挽回來的性命,但他的後代還得活下去,不是嗎?”
這時郭子儀說道:“瞿將軍,朝廷中並非是所有人都是阿諛獻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