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打亂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也打碎了心。如果換了他站在別人的立場上,也會這麼看的。
他對不起這苦命的母女,跟他在一起還沒享過一天的清福,如今他手裡有錢了,她們卻離他而去,不,是去找他了,可是他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世事為何如此捉弄人呢?
黃明軒懷揣著夏文姝兌現的那筆錢,心裡真是百般心思,不是滋味,他寧願還是以前窮困的樣子,但有一個完整而和睦的家。
他一時沒了主意,不知去哪兒找到她們,但他堅信會和她們重逢,他要乞求她們的原諒,他要她們再回到他的身邊。
左思右想之後,他決定不能離開家鄉小鎮太遠,萬一任玉母女哪天回來了,找不到他,豈不是錯過團圓的機會,但他現在已沒臉在鎮上做事了。
經過了幾次考察,黃明軒在臨近小鎮的外省,開了一家茶館,從本性來講,他是個儒雅之人,以前他就想做茶生意,苦於沒有錢投資,現在有了運作資本,就一心想幹出點名堂來。他不想讓回來的母女倆失望。
從沒做過生意的黃明軒,對經營管理幾乎一竅不通,雖是憑著一股子熱情,但茶館生意一直沒有起色,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從而更加思念不知身在何處的親人。
他的生活毫無樂趣可言,每天守在店裡,常常發呆,一坐就是一天,第二天還是老樣子,他的眉頭從沒有舒展過,更沒有笑容,很多事情都交給僱傭來的夥計打理,夥計免不了有一些私心雜念,賬目上動了手腳,他覺察一二,卻懶得理會。
偶爾有好事的阿婆要給黃明軒說媒,這時他倒來了精神,不過是把人家推得遠遠的,揚言誰要敢提這樣的事,就不許再來他的茶館一步。大家都說他是一個怪人,紛紛猜測說他準是被哪個女人傷透了心,心裡再不敢接受愛了。
他在自己設下的牢籠裡懲罰自己,似乎這樣他的心靈才會得到救贖。他的外表過於沉靜,過於冷漠,但內心卻十分豐富,他常回想與任玉和小秀兒在一起時幸福的點點滴滴,有時他竟覺得自己的心思象個女人,所以他能想象得到任玉的心情,所以更加不能原諒自己。
他每隔一年半載都要偷偷回家鄉小鎮看看,每看一眼就要多一次傷心,年久失修的老屋,經歷著風雨和歲月的洗禮,寂寞地等待著主人的歸來。這樣一種沒有歸期的等待,成倍地增長著恆久的滄桑。
家鄉沒有任玉母女一點訊息,那裡的人們又開始談論哪個女人跟哪個男人私奔了,哪個貪官正在被檢察機關調查……幾年前他們一家三口的故事,已被人們漸漸淡忘,似乎從沒有發生過。
這個紛亂混雜的世界啊!每天有多少新鮮事在發生,悲劇唱罷喜劇登場,只是為不相干的人獲取茶餘飯後的談資。也許人生的悲歡離合真的不過是過眼煙雲。
黃明軒幾次都看到了小江南,他遠遠地偷偷地看著,這個鄰居家的小男孩,已長成了一個英俊少年。黃明軒很想過去跟他說說話,但看到孩子天真無邪的眼神,他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生意上的慘淡經營,讓黃明軒的茶館,幾近倒閉,幾年下來,他把錢都投了進去,如今只能堅持一天算一天,別無他法。
在一個客人稀少的午後,一個說著半生不熟普通話的李先生來到了茶館,他很直接地說明了來意,要收購黃的茶館。
黃明軒雖有轉讓之意,但並不想輕易放棄一手操持起來的買賣。對方是個談判老手,且價錢給得很到位。幾個小時的洽談,還是說動了黃明軒,雙方初步達成合作意向,約好了第二天在茶館裡正式簽署轉讓協議。
第二天正午,李先生畢恭畢敬地陪著一位手拄著文明棍的老者來到了茶館。原來真正的老闆另有其人。這個老者才是幕後出資方。
李先生介紹說這是黃老闆,雙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