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良此刻本就心情不好,再聽杜若蘅這些撓不到點子上的話,心中更是怒火沖天,板著臉,不耐煩到:“夫人她父親當朝二品,她自己又是縣主,聖上都沒顧念。還會顧念你那個五品官的父親!”
徐楚良本是有些醉了,說話也就未留情面。
俗話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這兩句話不僅揭了杜若蘅的短,還啪啪啪乾乾脆脆地打了她的臉。她本來也是一番好意也勸解,豈知卻遭如此嘲諷!臉上掛不住,大顆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她一扭身,進了臥房,一下倒在床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徐楚良自知話說得重了,可也拉不下臉來,又不願意繼續聽她哭。便拂袖去了嫣紅處。
杜若蘅在裡面也沒哭得忘我,而是聽著外面動靜。哪知徐楚良非但沒有進來安慰自己,反而出去了,心中更是大慟,索性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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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蕭棲遲,他為了幫沈江蘺,使了一出“圍魏救趙”。初時,沒想認真打一場硬仗的,況且朝中早有命令,對北蠻防守為主,不主動進宮。
他突襲北蠻本就是違了旨的,若被人參上去,鐵定要治罪。誰知,後來他親練的這隻騎兵,戰鬥力超群,橫掃北蠻無人能擋。
北蠻鐵騎向來蹂躪王朝軍隊跟玩兒似的,數十年來未逢敵手。莫說北蠻將軍,就一普通士兵,甚至婦孺,都未將王師放在眼中過。
北蠻人除了牛羊啥都沒有,生活用品全靠搶。每次出征前,國中婦女都是喜氣洋洋,一點也無戰前凝重之感。皆因戰爭於她們而言,就是勝利,就是連綿成山的戰利品。
這倒好,現在居然來了一個敢主動挑釁的將軍!北蠻將士恨不能嗷嗚一聲,就全衝上去。
王朝軍隊被虐習慣了,一見北蠻軍隊,還沒開打,下意識就兩股戰戰,抱頭鼠竄。第一次突襲就兵敗如山倒。
恨得蕭棲遲集合了軍隊破口大罵:“你們都他媽的沒帶種是罷!還當兵!我看你們不用割就能直接去當公公!”
眾人一溜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臉燒得通紅。
養精蓄銳了幾日,蕭棲遲下令第二次突襲。
千里草場上,戰馬嘶鳴,旗幟獵獵。當北蠻的鐵騎如同風暴般席捲而來,蕭棲遲一騎絕塵,帶著親隨死士衝上前去。
鮮紅的旗幟上書一個大大的“蕭”字。
火炮之聲如驚雷般炸開。
北蠻戰馬受驚,蹄下慌亂。也有處變不驚的,衝著領頭之人射出羽箭。
蕭棲遲閃避不及,身中兩箭猶不退。他在馬上振臂高呼,衝向敵軍陣營。血透過盔甲,飄散出腥甜味道。一時群情憤湧,蕭棲遲的軍隊按照事先列好的陣法如潮水般湧了上去。
北蠻軍隊第一次嚐到潰不成軍的滋味。
蕭棲遲大勝而歸,當夜篝火燃了一夜。幾乎無人成眠,原來北蠻騎兵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一燈如豆,早有軍醫來幫蕭棲遲換了藥。索性傷勢並不嚴重,一隻箭在左肩,一隻在左臂。而盔甲又厚,入得不深。
只是拔出來時,他齜了一回牙。回頭瞥了一眼肩上的傷勢,一個血窟窿,周圍已經凝結了褐色的血痂。將來許是要留疤了,不過這也算得上軍功章了哈。若是讓沈江蘺看見,不知會不會嚇到。
其實蕭棲遲能勝一點也不僥倖。他從來都不是個簡單的人。
從他跟沈江蘺說以後要組建“蕭家軍”開始,他心裡就有了全盤計劃。他一馬當先,衝入敵陣也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有必勝的把握。
他知道北蠻以騎兵見長,而他恰巧曾經在史書中讀到過明成祖朱棣如何剋制蒙古騎兵。蕭家軍建立伊始,被他分成了三個營,一為火炮營,一為騎兵營,一為步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