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搞花活兒。我是在探索政治教育與軍事訓練相結合的新思路,不是在訓練場上政治理論課。”
“還用你教我啊?”康團長敲了敲桌子。
“報告!我錯了,團長!”龔箭大聲回答,但語氣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
“龔箭,你不是小孩子了吧?我看著你從新兵一步一步成長起來,去特戰旅當幹部;又看著你從國外留學回來,回到鐵拳團!你自己說,你這麼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報告!沒有!”龔箭坦然地大聲回答。
“沒有?”康團長起身,“你這麼多年在部隊都學什麼了?安全是什麼?是緊箍咒!不管你工作多麼出色,安全出了問題,一票就否決了你!你還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嗎?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為了中國陸軍的未來,團長!”
“什麼什麼?”康團長有些來氣了。
“為了中國陸軍的未來,我們需要進行這樣的訓練。”
“我的步兵團新兵連是特種部隊嗎?”康團長把桌子敲得更響了。
“不是!但是在外軍,不光是特種部隊進行這樣的勇氣訓練,常規部隊也會進行類似的勇氣訓練。我們的宣傳報道,老是說別人的部隊、別人的兵是少爺部隊、少爺兵——我們難道連少爺部隊少爺兵都不如嗎?”康團長語塞,龔箭說,“紙老虎也是老虎,也是會咬人的。我們要戰勝未來的對手,就要比對手標準更高,練得更狠,更毒!我們計程車兵要比對手更勇敢,更堅韌!因為我們沒有技術優勢,我們在裝備上的劣勢,只能依靠戰士的勇敢和堅韌來彌補!”
“你說的都沒錯,但是你要知道,現實是不會給你那麼大的空間的。”康團長苦口婆心。
“現實,是會一點一點改變的。政治教育跟軍事訓練,不是一個在課堂教學,一個在操場鍛鍊,而是密不可分的一個整體。我們現在做的不是超越現實,而是保持傳統。在戰爭時期,我們的政工前輩可沒有時間在教室上課。”
康團長搖頭苦笑:“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斷定你會碰得頭破血流,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是對的。龔箭,我說你什麼好呢?這件事,團常委一定會給你一個處理意見的,但你不要當作包袱。”
“是,我不會當作包袱,我會當做鞭策。”
康團長笑道:“你小子啊!去吧——哎,對了!那個救人的兵,是怎麼回事?”
“那個兵叫何晨光,學過武術,反應敏捷。”
“那個兵不錯,可惜我不能給他立功了。”
“為什麼?”
“你蠢啊你?我給他立功,你這個處分還跑得了嗎?我怎麼跟集團軍黨委交代?在團內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你還想捅到集團軍去?”
“那我寧願要這個處分。”
“你說什麼?”康團長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團長,他這樣的情況,起碼也得是個三等功。治軍嚴明,就是要獎罰分明。如果有功不獎,我們以後還怎麼帶兵呢?”
“你知道這對你個人意味著什麼嗎?”
龔箭笑笑:“意味著——您得請我吃飯了吧?”
康團長笑了:“兔崽子!就想著吃!好吧,既然你想吃,我就讓你嫂子給安排安排!週末去我家!哎,對了,你個人的事兒……”
“團長,那什麼,我先去了,新兵連事兒太多……”龔箭說完就跑了。康團長在背後大喊:“哎!一說敏感話題,你比兔子跑得還快!”
9
炊事班的廚房外,三個新兵正坐在馬紮上削土豆皮。王豔兵一邊發狠地削著手裡的土豆,一邊罵著膽小鬼。坐在對面的李二牛兩手發抖地削著土豆。何晨光聽不過去了:“你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