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一個孫子了,夠讓他頭疼了。 ”
就算老頭子真有這樣的想法,那他也自己想辦法去。
“可是,你是厲家現在唯一能夠延續厲家血脈的人。”
虞念念並不是個封建到一定要生孩子延續血脈的人。
作為一個從小就接受開明父母教育的女孩,她從來不覺得婚姻和生育是人生的必經路。
只是她不能那麼自私。
不能既要又要。
想要什麼都順著自己的意,不顧別人的想法。
厲家這樣的大家族,肯定很看重血脈,這一點,她沒辦法否認。
厲湛景並不是厲家的血脈。
其實從她知道,厲澤歲不可能再為厲家生下血脈開始,她心裡一直就做好了這種準備。
原本她她想著厲澤歲還活著,那厲澤聿的壓力就會少一點。
可現在,壓力依舊壓在他的肩頭。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就有很多無奈和妥協,不可能自由到事事都如自己的意。
厲澤聿自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也不允許她繼續抱有這樣的想法。
“血脈這種東西,三四代以後就很薄弱了,過了五代之後,根本就不會有血緣關係,那我堅持一定要生下繼承人也根本沒有意義。”
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總有人覺得非要生下所謂的繼承人,才能算的上是完成了繼承任務?
所以如果老爺子好好把厲湛景教育長大,他姓厲,將來為厲家做事。
這樣不就夠了?
虞念念抬頭,在昏弱的燈光下,震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沒有想到,厲澤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一想,厲澤聿本就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他做的事永遠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他說出這樣的話,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放心了,可以睡了?”厲澤聿伸手,指腹貼著她的眼角按了按。
虞念念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
“嗯,可以睡了。”
夜燈關閉,虞念念整個人像個蠕蟲一樣,往被窩裡鑽進去。
兩人起的很早,八點之前就已經到了醫院。
秦驍的手術安排在了八點半,他們到的時候,護士正在病房裡和秦驍交代手術事宜。
秦驍換了一身手術服,若不是他們都知道做手術的是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要上手術檯的人。
見兩人進來,護士輕頷首:“再過十分鐘我們就準備上手術檯了,有什麼話提前說好。”
虞念念跟護士道了聲謝,護士便離開了。
厲澤聿注意到秦驍手上掛著的手術環:“檢查都做完了?”
秦驍神情淡淡:“醫生說了,能儘快安排做手術,說明還不嚴重,太嚴重的都需要時間確認,他都不緊張,我一個躺著的能有什麼意見?”
這一點,兩人倒是都懂。
越是小的手術,安排起來就越快。
虞念念注意到病床邊上放著的一堆檔案一樣的東西,隨口問了句:“公司這麼忙?”
“助理給我帶過來的我媽的一些病例,這些都可以給醫生做參考。”
虞念念沒想到秦驍竟然還留著他母親的病歷。
秦驍聳聳肩:“她沒留給我什麼東西,只有這些病例。”
他雖然是跟著母親相依為命的,但說實話,要說感情多深其實也沒有。
因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像是正常患難與共的母子一樣親密。
她的死亡,對他來說其實算的上是對彼此的一種解脫。
她最後也什麼都沒留給他,月湖景那套房子,是他們之間唯一有聯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