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可沒。
這樣的婆娘,就算再美,再有權勢,又有哪個男人真心喜歡?
吏員以己度人,覺得換了自己,肯定早就忍不住在外逍遙快活了,若是有機會能把這尊大佛弄走,自然更會不遺餘力。
所以,姓傅的恐怕早就對她忍無可忍了,這才哄騙她回到北地。
聖上居然還懷疑他有什麼別的心思,真是多慮了……
鹿野還不知道自己一番話誤打誤撞起了作用。
她可是很認真的。
當然,不是認真地告誡傅霜知不許拈花惹草——這種事兒女人怎麼說沒用,貓想偷腥,除非打死,誰還能攔住它不成?
再說傅霜知這人……
嗯,前世幾十年,別說主動了,那麼多別人朝他投懷送抱的機會,他都跟個太監似的無動於衷,一路孤寡直到死掉,這輩子突然轉性的機率,顯然也微乎其微。
所以,鹿野那話純屬亂說,只是藉此發洩發洩下心裡的鬱悶罷了。
傅霜知顯然也明白她的心情,此時便沒有任何反抗,她說一句,他便點一下頭。
不僅如此,鹿野說的他全應承,鹿野沒說的,他甚至還加上補充。
“夫人放心,為夫定會恪守夫道,絕不向別的女子看一眼,亦會時時刻刻想念夫人,每日給夫人寫信,每日所思所見,亦會與夫人分享,只盼夫人不要嫌我煩就好……”
周圍聽到他這話的人無不張大了嘴巴。
倒是那位大理寺吏員悄悄咧嘴笑。
裝,就接著裝吧!
有人不信,但亦有不少人被傅霜知這番做派打動,尤其那些從未近距離見過什麼大官的流民們,今日不僅見了許多官,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郡主,更甚至——聽到了郡主與其夫君的八卦。
許多人,尤其那些敬畏兩人身份的流民都紛紛看直了眼,忍不住竊竊私語。
有說郡主娘娘威武霸氣馭夫有道的。
有說這年輕人夫綱不振怕老婆的。
不過,倒是莫名覺得親切了些。
原來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也擔心夫君偷腥哪?
因為苦難而心情麻木的流民們,此時說起這種事,臉上都多了些因八卦而起的光彩。
鹿野更沒想到他們這一番話還能有這作用,但因為傅霜知一句句絮語,心情竟然也逐漸好轉起來。
甜言蜜語不要錢,還管用。
而且周圍人越來越熱切和八卦的目光,終究還是讓鹿野轉移了不少注意力。
於是,離別的愁緒終於被吹散了一些。
“行了行了別說了。”鹿野打斷仍在絮絮唸的傅霜知,大手一揮。
“我走了!”
說著,一踩馬鐙,人已翻身上馬,頓時從仰望傅霜知的角度,便從從高處俯瞰他。
“我們走了!”
她又說一聲。
這一聲不止是對傅霜知說,更是對已經準備就緒,隨時準備上路的這數萬同行人說。
人群中立刻轟然響起應和聲。
何朔已經指揮著隊伍前進。
腳步聲,車輪聲,人語聲,馬嘶聲……
無數聲音混雜在一起,彷彿這支龐大隊伍啟程的配樂。
鹿野又揮揮手,準備收回目光,騎馬到隊伍最前方帶路。
卻在最後一刻,看到傅霜知又張開口,沒有發出聲音,只口型清晰地對她說——
“等、我,不、會、太、久。”
鹿野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