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家也是三郡的人,我父親雖然是官,但是也是三郡長大的孩子,我就更是了,范陽是我家,誰會禍害自己家?請各位叔叔伯伯嬸子們相信我,大家都是我的叔叔伯伯嬸子和親人,只要大家不違法亂紀。而那些違法亂紀的人,他不是人,也就不是任何人的叔叔。”
少女的聲音擲地有聲,讓周圍的人紛紛叫好。
蓋子儀再次抬起頭打量這個少女。
原來方才他一直都沒有真的把人放在眼裡。
這少女外面披著一條紅色的素面錦披風,身形好似還沒張開,但是個子修長,往那裡一站,如那山巔松柏,給人的感覺是堅毅且挺拔。
她有一雙茶色的眼睛,清澈如水,滌人心魄。
那眉毛生的彎彎的,長如鬢角,十分好看。
端莊持重,高貴清冷。
她是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女子形象。
她的話語如果說的都是真的,那她是個既善良又無辜的人。
蓋子儀慚愧的將頭低下,這樣的人他又怎麼該行刺,又怎麼行刺得了?
方才真是太魯莽了。
李蘅遠這邊跟圍觀的百姓和屬下都交代清楚,便叫上李孺慕:“不去食肆街了,回家調查。”
……………………
屋裡溫暖如春,可是蕭丙一點也感覺不到微暖,面對著主人冰冷的注視,他整個人彷彿被放在冰窟中泡著。
“郎君……這是個意外。”
李蘅遠在路上遇刺,蕭掩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會有人行刺,因為餘有德的事情敗露了。
上輩子蕭掩便知道李玉忠的這個大舅哥,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上輩子李家的事,他不管,所以也沒有追究。
現在李蘅遠總是和他生氣,因為李蘅遠不同意他謀反,可是李蘅遠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世道。
所以他要讓李蘅遠先知道範陽什麼樣,人們活的什麼樣,就從餘有德開始。
蕭丙查出餘有德最近剛剛犯了事,正好曝光出來給李蘅遠看。
蕭掩坐在榻邊,因為受傷,他臉色蒼白入紙,十分難看。
但因為緊張,那臉頰又泛著憤怒的潮紅。
加上方才病態的白,他的狀態,看起來有些駭人。
蕭丙還想說什麼,看見這樣的郎君,也不敢說出口了。
而他那意外說辭並不能讓蕭掩信服。
蕭掩怒聲道:“可是我派你想辦法讓阿蘅知道,你竟然找人刺殺她?傷了阿蘅,你有幾條命賠?我先殺了你。”
蕭丙一聽事大了,之前他以為李蘅遠沒事,就不用細說。
忙道:“郎君,你聽屬下解釋。”
蕭掩微眯起眼睛:“從頭到尾的說,先說,那個人是如何刺殺阿蘅的,是臨時起意還是有預謀?如果是有預謀,有沒有內奸。”
蕭丙道:“沒有預謀,那個人屬下打聽過了,他就是個莽夫,娘子馬車有國公府的標記,他們家又在西市,正好娘子馬車路過,他是臨時起意。”
蕭丙又道:“您說把餘有德的事曝光,所以屬下派人慫恿這個人再去衙門,誰知道他不信任衙門的人,看見國公府的馬車,直接就衝上去了,真的沒有預謀。”
如果是臨時起意,蕭掩還放心一些。
蕭掩想了想道:“到底是你辦事不利,自己找地方受罰去。”
蕭丙聽了受罰二字,那表情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蕭掩目光微斂:“怎麼?你不服氣?”
別人家受罰了挨板子捱打。
這些爺們的事打過了也都算了,可是蕭掩懲罰手下有另一套法門,會讓人去做家務。
比如給街道灑掃,給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