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世界有後悔藥的話,姜賢勝肯定願意傾盡所有購買,賣房賣地都在所不惜。
閩府國民軍,總共不到十三萬人,本想借助這股力量搞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沒等開始呢,先被別人拐走五萬,而且還是他親自交接的指揮權。
一想起這事,姜賢勝心底就開始不停的滴血,心疼與恥辱感同時襲來,令他始終無法發洩積蓄的怒火,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辦公室,真是丟不起這個人!
“一次兩次三次,這就是命吶……”
好一會兒,姜賢勝一臉頹勢,整個人好像瞬間蒼老了十幾歲,雙目無神癱坐在椅子上,嘆息道。
“我讓你們盯緊點,多派人過去看守,就是不聽。”
“現在好了,整個閩府國民軍都跟著丟人,整整五萬人的隊伍,怎麼交代?你們告訴我應該如何向孫先生交代!?”
“先生,許振林籌劃此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副參謀長回憶起剛開始時的情景,以此為藉口,推脫道。
“他們那幫段系老兵,一開始就沒憋好主意,帶著一幫年輕軍官過來投靠,就是想在基層單位安插自己人。”
“從先鋒軍出發到昨天為止,我們一共往之江派遣了三四批專員,他們也沒有找出什麼明顯的破綻,所以才一直沒有動手。”
“胡說八道!!”
上一秒還處於萎靡狀態的姜賢勝,聽聞此言直接炸鍋了,抓起桌上的茶杯向著人群奮力砸去,一臉惱火的斥責道。
“獨立軍進入之江南救援的時候,我就跟你們說過,要想辦法撤掉許振林的職,絕對不能拖延太久!”
“北方戰事打響,段系十萬大軍出山的時候,我還追問過你們,告誡許振林必須控制住,絕對不能出現意外!”
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叮囑,姜賢勝起身來到下屬面前,陰冷的眼神死盯著對方,逼問道。
“還記得你當時是怎麼說的嗎?”
“你他媽口口聲聲保證,一切都在掌控中,可到頭來,就是這麼掌控的是嗎?”
“先……先生……這事……這事我負全責……”
副參謀長顫顫巍巍的低著頭,面色煞白一個勁道歉。
“你負全責?你負的起嗎!”
姜賢勝捂著胸口,感覺異常的煩悶,好像有口氣堵著,令他無比的難受。
大戰在即,羊城那邊不停傳來電報催促,命令他們抓緊時間進入中原戰場,儘快和馮系部隊會合,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決戰。
而今,許振林裹挾著五萬人逃離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弄不好已經傳到孫先生耳朵裡。
如此關鍵時刻,丟失五萬戰力,這個結果,別說一個副參謀長,就是姜賢勝也扛不住,必將遭受各部的唾棄。
尤其是羊城那邊,一些本就不對付的傢伙,肯定會抓住此次事件,狠狠的批鬥他一番不可,甚至還會因此向洋人告狀,藉機削弱他手中的權利。
一想到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姜賢勝陰沉的面容變得更加冷淡,旋即揮散屋裡眾人,打算一個人靜靜,想想該如何應對上級的問責。
倘若只有羊城總部那批心懷不軌的敵對勢力存在,那麼他倒還能泰然處之。
畢竟,這些傢伙向來只會耍耍嘴皮子功夫,實質上壓根兒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真正令他感到惶恐不安的只有背後的鷹醬,他怕因為此次事件,鷹醬會對自己的領導能力出現質疑,因此毫不留情的拋棄自己,畢竟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肯定要選一個較為穩妥的合作伙伴才行。
要知道,那整整五萬人員的損失對於閩府國民軍而言無疑是一記重創,這使得原本實力雄厚的軍隊元氣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