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指揮啊,您消消氣兒。吳總這段時間真的太累太辛苦了。
“他現在迫切需要一些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調整調整狀態。”參謀站在一旁,滿臉堆笑,嘴裡不停地說著好聽的話,試圖替吳忠文辯解一番。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兩人都是軍團長級別的大人物,如果在指揮部裡就這樣大吵大鬧甚至動起手來,那下面的人可就要看笑話啦。
“哼,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空話!”張奎怒吼一聲,狠狠地發洩了一通心中的怒火之後,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
只見他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但說話時語氣中依然充滿了強烈的不滿與憤懣。
自從這場戰鬥打響以來,國民軍這邊的傷亡數字就一路飆升,始終居高不下。
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張奎心裡別提有多苦了。
縱使有千般無奈、萬般苦衷,他也只能咬咬牙硬扛著,強行壓制住手下的將士們堅決執行各種各樣艱難的作戰計劃。
原本,他滿心期望透過這種巨大的犧牲換來戰場上的優勢地位。
但事與願違,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已經付出了將近三萬名將士的慘重代價之後,他們所組成的聯軍不僅沒能佔到絲毫便宜,反而在戰場上節節敗退,所佔有的地盤越來越小。
眼看著局勢愈發不利,用不了多久,整個中原省就要落入敵人之手,他怎能不急!
千不該萬不該聽從吳忠文的作戰計劃了,早知道是這個鳥樣,還不如早點撤出去,也好讓兄弟們跟著喘口氣,沒必要整天擔驚受怕,防止敵軍轟炸偷襲。
“張總,事已至此,走到如今這般田地,我確實需要承擔絕大部分的責任!”
沉默許久之後,吳忠文終於緩緩地轉過身來,複雜的眼神蘊含著數不盡的艱辛與煩躁,就這麼直直地望向對方,微微蠕動唇角,發出一聲輕嘆。
“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思考聯軍與獨立軍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差距。想從這個方面入手,找到彌補我們聯軍短板的方法。”
說到這裡,吳忠文不自覺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然而,經過一番深入探究後,我才赫然驚覺,我們彼此之間的差距簡直就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鴻溝!這種巨大的落差,絕非是短時間內能夠輕易追趕並彌補得上的……”
“哼,打不過就開始找理由?”
張奎雙臂抱於胸前,斜睨著吳忠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輕蔑與嘲諷之色,彷彿在看著一個小丑般說道。
“吳忠文啊吳忠文,你都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是如此的虛偽不堪呢!”
說到此處,張奎頓了一頓,緊接著又繼續咄咄逼人地說道。
“同樣都是人,同樣槍支,裝著同樣的子彈,難道說聯軍的炮彈落在腦袋上就炸不死他們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張奎的話語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向吳忠文的心窩,讓他難以招架。
“還記得開戰之前嗎?咱們獨立軍滿打滿算也不到二十五六萬人,而你們那邊再加上中原地區的那些殘兵敗將,林林總總算下來倒是有將近三十二萬人之多。可是結果如何?”
張奎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打到如今這個地步,人家聯軍依舊還有大約二十萬人馬,可咱們這邊呢?”
“拋開那些重傷和輕傷計程車兵不算,真正能夠拿起槍、衝上戰場去奮勇殺敵的人數已然不足十八萬了!這其中的差距究竟為何會如此之大,想必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這就是我想說的!”吳忠文迎向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渾身散發出一種威嚴和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