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為了打消陳友諒對自己的戒備,一力表明自己無心權勢,只要手下有兵,囊中有錢就能滿意,三成是不是有點太少了,還五成吧,陛下那麼信任大哥,只要你點頭,他自然不會有異議。
兩人討價還價許久,最後決定凡是宋青攻下的地方,他可以抽掉四成稅賦以為養兵之用。宋青假裝為難了半日,最後才不情不願的鬆口,“那就聽大哥的,四成就四成吧。”
陳友諒哈哈一笑,拍拍宋青的手,“兄弟,我以前都不知原來你這麼愛錢。”
宋青嘆息,“我現在孤魂野鬼一樣,有家不能回,身邊再沒一個親厚之人,只好多攢點銀子了,起碼能籠絡住手下這幫兄弟。”壓低聲音,“兄弟我也不求別的,日後大哥要是大業有成,封我在此處當個節度使,兄弟我就能安穩過下半世了。”
節度使是前宋金的官職,執掌地方軍民兩政,其權勢相當於一方諸侯。
這個要求在陳友諒聽來合情合理,心道只要你能助我完成大業,封你個節度使又有何妨。
呵呵一笑,“好說,好說。”
要事談完,兩人一起輕鬆,晚上宋青在大營裡設宴給陳元帥接風洗塵。這番不用避人,將能來的捧場的手下將官統統招來。
宋青軍中的眾人都知道陳元帥是他們宋將軍的頂頭上司,務必要將他敷衍好了,大家才能都有好處,於是一起賣力。
酒量好的如宋蓋世之流就不停上來敬酒,汪大全和宋武藝兩個比較穩重,心思細密,不太會說錯話的就坐在下首一遞一搭的拍馬奉承,說說閒話,祁天寶還從縣裡最大的一處窯子找來了一幫樂師歌女,酒過三巡之後就招上來咿咿呀呀的又唱又跳起來。
陳友諒坐在上首,笑微微的不動聲色,他帶來的一眾隨行人等,從康茂才往下都被招待得十分滿意,知道這群妓/女晚上就是招待自己一夥人用,因此一邊喝酒一邊眯起眼睛細挑,打算一會兒要手腳快些,搶個姿色上等的。
陳友諒在一片歌舞喧囂聲中喝了兩杯酒,轉頭問在他側首作陪的宋青,“兄弟看上哪個了沒有?晚上帶回去樂樂。”
宋青搖頭,“沒有,我不要,大哥呢?”
“我也沒有。”
宋青知他看不上這些,這本就是用來招待康茂才的,也不以為意,一笑道,“元帥,我過幾日打算帶兵進攻汴梁路餘下的鄭、陳、鈞、睢等幾州。”
陳友諒放下酒杯,轉過臉來,神色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眼中有精光閃過,“這麼快?!”就曉得以他現在的勢頭肯定不能安於現狀,要是拿下了汴梁路諸州,河南江北等處行中省就等於在他天完的掌空之中了。
“信陽府是河南江北行中省的門戶,朝廷一直靠脫因的鐵騎固守,信陽以北,包括南陽等處也都是依仗信陽在前面擋著,現在機會大好,信陽的元將脫因敗走,一時半會兒的難復元氣,我軍應一鼓作氣向北挺進才是,等脫因緩過勁來,得了朝廷調派的援軍重整旗鼓,我們再往北打就沒那麼容易了。”
宋青言簡意賅,說得不急不緩,聲音也不大,俊美的臉上還帶著絲淺淺的微笑,除了陳友諒外其餘人都以為他在和元帥說閒話,渾沒注意。
陳友諒猛然一拍桌子,聲驚四座,喝彩道,“好!我早就知道兄弟你金鱗本非池中物,果然是胸有丘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不同凡響。”
他忽然一大聲嚷嚷,引得眾人一起看來。
宋青做個向下壓的手勢,“大哥這可太誇獎我了,我領著陛下的俸祿,這也是做些份內之事罷了。”
陳友諒知道他不予軍情外洩,打個哈哈,“話是這麼說,但領陛下俸祿的人多了去,能像兄弟你這麼盡忠職守的就少,本帥我十分替陛下欣慰。”
心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