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大長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接掌聖尊之位只一天便幹出奪權之舉的無名,接下來竟再無任何動作,每日皆窩在石室中練功。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大長老看不透也想不通。
看到無名的第一眼,大長老很失望,在無名清澈單純的眼神中他看不到絲毫野心與才智,這樣的廢物如何擔當光復聖門的重任?
待知曉了這外貌憨厚的小子竟然便是名動江湖的無名後,他心中才有了一點期待之心。
無名果然沒讓他失望,不動聲色的說出擁陸天祺那聖門叛逆為主這等大違常倫,偏又是當時最有利於聖門發展的一條路。
第二天的奪權更讓大長老自覺還是小看了無名,這小子不但有野心,且更具實現野心的魄力與精確把握時機的判斷力。
要知道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判斷錯誤,奪權的結果都是死路一條。
然而就在大長老懷著期待與防備之心等著看無名下一步行動時,無名卻又大違常理的徹底安靜了。
任何人處在他這個位置,又剛剛奪權成功,皆會趁熱打鐵,全面掌握財政兵三權,無名卻彷彿無動於衷,對一切不聞不問,彷彿局外人一般。
最近幾日正無比納悶的大長老聽到無名方才的話,心中不禁冷笑道:“來了,老夫倒要看看你這小子耍什麼花招。”
放下手中的一卷書冊,大長老不動聲色道:“聖尊若有事情,可要下面的弟子去做。”
無名搖搖頭道:“這事需我親自去辦。”
大長老心道:“不是奪政權。”
老頭點點頭,道:“既如此聖尊打算帶多少隨從隨行?”
無名搖搖頭道:“一個人也不用帶。”
“也不是奪兵權。”大長老心中嘀咕著,口中又道:“聖尊可是要聖門安插於各地產業及眼線暗哨名冊?”
無名還是搖搖頭道:“我辦私事,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也不要財權?那這小子到底想要什麼?”大長老屢猜不中,原本古井無波般的心境中泛起一絲漣漪。
老頭忍不住輕咳一聲,語氣中多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急躁道:“聖尊到底想要什麼?”
無名奇怪的看了大長老一眼,忽然探手至老頭額前一摸。
大長老搞不清無名要幹什麼,一愣神的工夫也沒躲,任由無名新生後潔白如玉的手掌貼在自己額前,他倒要看看無名還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結果無名一句話險些讓老頭暈倒:“沒發燒啊?老頭你莫非老糊塗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去辦件私事,什麼都不要。”
再好的修養也架不住被無名這麼埋汰,大長老被氣得嘴邊銀白的長鬚顫動不已,顫聲道:“臭小子,你……你比至真那小子還要可惡一百倍。”
無名清澈純淨的紫眸中滿是無辜的看著被氣的渾身微顫的大長老,沒有答話。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平復有些激動的心境,他尤未死心,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探問道:“聖尊真的不需要些什麼?”
無名一臉平靜道:“什麼都不要。”
一股邪火自大長老心中猛然竄起。
“老夫就不信這個邪,臭小子你不要也得要!”
大長老心中有了這個想法,一撫長鬚道:“聖尊之安危系我聖門上下數萬屬下之福祉,豈能孤身犯險?況且聖尊在路上行走時,也需人鞍前馬後的照應。”
無名眉頭一皺就待拒絕,大長老卻又將話頭搶過道:“聖尊既為聖門之主,當以聖門大局為重,不宜任性妄為。況且聖尊出門在外,總也需要幾個供你驅策的人手,便不要拒絕了。”
無名皺眉想了想,覺得大長老所說也有道理,聳聳肩膀道:“依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