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難纏的機關陷阱,不禁暗自感嘆,門主與他在事前都已儘量高估雙尊盟的實力,卻沒想到還是小看了對方。
聽著耳畔不時傳來一兩聲門下弟子的慘叫,他卻更加冷靜了,因為他曉得,此時此刻失去冷靜,就意味著更大的損失。
當警鈴響起的那一刻,雙尊盟的人已然曉得有敵來襲,數息的時間裡,數百號漢子衣衫不整手持著兵刃冒著滂沱大雨從各自的房間中衝出,匯聚到二進院中的大操場上。
這還是當年徐文卿制定的在遇敵襲時的應對方法,只有將五指聚攏成拳,才能爆發出最大的力量。
龍霸天只穿了一條大褲頭,露出雄壯如山的光裸上身,手持著他那把大斧頭踩著幾乎沒過腳踝的積水衝了出來,他滿臉猙獰的大喝道:“幹他孃的,孩兒們跟老子去劈死那群膽敢找上門來的混帳。”
被他那狂暴的大嗓門一喊,雙尊盟這群漢子登時來了勁,發出一陣陣戰意昂揚的大喝,揮舞著各自手中的兵刃,便待衝出去砍殺來犯之敵。
就在這時,穿戴整齊腰挎兩個鼓鼓的暗器囊的紀中猶如一隻巨鳥,掠至大操場前方的高臺上運功喝到:“都給我站住!”
自從兩位盟主走後,紀中便成了雙尊盟的當家人,他這一嗓子,登時將頭腦發熱的雙尊盟數百號大漢喝住。
龍霸天一個箭步跳到臺上,惱道:“矮子你為何將大夥叫住?老子正要帶弟兄們去砍那幫雜碎”
紀中雙目圓睜,罕有的怒道:“你個莽夫就知道砍人!敵人實力如何你知道嗎?你的飛斧呢?”
龍霸天倒未生氣,摸了摸生滿濃密黑毛的肚皮傻笑道:“出來的匆忙了,忘了。”
紀中放眼向臺下看去,絕大多數雙尊大漢皆只是拿著砍人的刀斧,配發的暗器怕是全留在房中了,心中又氣又急,沒有了暗器,雙尊盟的實力最少減弱了一半還多,萬一敵人實力過強,可如何是好?
但紀中更氣自己,氣自己的疏忽大意。
由於暴雨傾盆,加之對林老頭所設計的防衛機關太過相信,體恤屬下兄弟的他今夜並未派人值守遍佈院內各處的明卡暗哨,偏偏敵人就趕在這個時候來襲,令他無法及時掌握來敵的具體情況,極有可能因為這一點點地耽誤,而造成巨大的損失。
院牆上人影一閃,落入大操場,那是被紀中派去偵查前院敵情的暗箭小隊輕功最好的一名漢子,此時的他臉上盡是惶然神情,邊飛掠向高臺邊喊道:“堂主,來犯之敵是雙刀門的高手,人數很多,各個身手不凡。他們已突破了第三層防衛機關,馬上便要衝過來了。”
雙刀門的人?
伴隨著天際外一聲咔啦啦一聲驚雷,紀中的心臟猛然震動了一下。
換做是遇到無名與程懷寶前的那個千手地丁紀中,此時只怕已然被嚇得魂飛魄散了,然而現在的紀矮子卻仍然保持著足夠的冷靜,只是臉上神色沉凝無比。
怎麼辦?
就在這時,紀中派到後院前去探查的人又帶回了同樣的壞訊息,從後院花園入侵的也是雙刀門的高手,且已突破了花園的所有機關,衝入了院中。
大操場上的數百雙尊盟漢子都聽到了兩人的報告,盡皆傻了眼,三教五門對於他們而言,就像天上那些不可戰勝的神佛一般無可匹敵,幾乎是一瞬間,場中原本高漲的鬥志忽然消逝的無影無蹤。
場中瀰漫著一股絕望的情緒,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
紀中曉得雙尊盟已到了決定存亡的最危急的關頭,自己此時一絲一毫的失誤遲疑都可能造成滅頂之災。
眼前的情況只有避敵鋒芒這一條路可走!
雙刀門畢竟是正道領袖之一,需要顧及面子,只要逃過今晚,他們應該不敢做出趕盡殺絕的事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