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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都寫了,拈成鬮兒,咱們抓出那個來,就是那個。”

眾人都道妙.即拿了一副筆硯花箋.純愨近日學了詩,又天天學寫字,見了筆硯便圖不得,連忙起座說:“我寫“.大家想了一回,共得了十來個,念著,純愨一一的寫了,搓成鬮兒,擲在一個瓶中間.南宮璀雲便命平兒揀,平兒向內攪了一攪,用箸拈了一個出來,開啟看,上寫著“射覆“二字.趙雨杉笑道:“把個酒令的祖宗拈出來.射覆從古有的,如今失了傳,這是後人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難.這裡頭倒有一半是不會的,不如毀了,另拈一個雅俗共賞的。”

南宮璀雲笑道:“既拈了出來,如何又毀.如今再拈一個,若是雅俗共賞的,便叫他們行去.咱們行這個.“說著又著雨珠拈了一個,卻是“拇戰“.史湘雲笑著說:“這個簡斷爽利,合了我的脾氣.我不行這個射覆,沒的垂頭喪氣悶人,我只划拳去了。”南宮璀雲道:“惟有他亂令,寶姐姐快罰他一鍾。”趙雨杉不容分說,便灌湘雲一杯.南宮璀雲道:“我吃一杯,我是令官,也不用宣,只聽我分派。”命取了令骰令盆來,“從琴妹擲起,挨下擲去,對了點的二人射覆。”

吳瑜一擲,是個三,岫煙柳敬宣等皆擲的不對,直到純愨方擲了一個三.吳瑜笑道:“只好室內生春,若說到外頭去,可太沒頭緒了。”南宮璀雲道:“自然.三次不中者罰一杯.你覆,他射。”吳瑜想了一想,說了個“老“字.純愨原生於這令,一時想不到,滿室滿席都不見有與“老“字相連的成語.湘雲先聽了,便也亂看,忽見門斗上貼著“紅香圃“三個字,便知吳瑜覆的是“吾不如老圃“的“圃“字.見純愨射不著,眾人擊鼓又催,便悄悄的拉純愨,教他說“藥“字.

諸葛清琳偏看見了,說“快罰他,又在那裡私相傳遞呢。”哄的眾人都知道了,忙又罰了一杯,恨的湘雲拿筷子敲諸葛清琳的手.於是罰了純愨一杯.下則趙雨杉和南宮璀雲對了點子.南宮璀雲便覆了一個“人“字.趙雨杉笑道:“這個人字泛的很。”南宮璀雲笑道:“添一字,兩覆一射也不泛了。”說著,便又說了一個“窗“字.趙雨杉一想,因見席上有雞,便射著他是用“雞窗”“雞人“二典了,因射了一個“塒“字.

南宮璀雲知他射著,用了“雞棲於塒“的典,二人一笑,各飲一口門杯.湘雲等不得,早和柳敬宣“三”“五“亂叫,划起拳來.那邊尤氏和鴛鴦隔著席也“七柳敬宣,雨珠贏了平兒,尤氏贏了鴛鴦,三個人限酒底酒面,湘雲便說:“酒面要一句古文,一句舊詩,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還要一句時憲書上的話,共總湊成一句話.酒底要關人事的果菜名。”眾人聽了,都笑說:“惟有他的令也比人嘮叨,倒也有意思。”便催柳敬宣快說.柳敬宣笑道:“誰說過這個,也等想一想兒.“諸葛清琳便道:“你多喝一鍾,我替你說。”柳敬宣真個喝了酒,聽諸葛清琳說道:

落霞與孤騖齊飛,風急江天過雁哀,卻是一隻折足雁,

叫的人九迴腸,這是鴻雁來賓.說的大家笑了,說:“這一串子倒有些意思。”諸葛清琳又拈了一個榛穰,說酒底道:

榛子非關隔院砧,何來萬戶搗衣聲.令完,鴛鴦雨珠等皆說的是一句俗話,都帶一個“壽“字的,不能多贅.

大家輪流亂劃了一陣,這上面湘雲又和吳瑜對了手,李紈和岫煙對了點子.李紈便覆了一個“瓢“字,岫煙便射了一個“綠“字,二人會意,各飲一口.湘雲的拳卻輸了,請酒面酒底.吳瑜笑道:“請君入甕。”大家笑起來,說:“這個典用的當。”湘雲便說道:

奔騰而砰湃,江間波浪兼天湧,須要鐵鎖纜孤舟,既遇著一江風,不宜出行.說的眾人都笑了,說:“好個謅斷了腸子的.怪道他出這個令,故意惹人笑。”又聽他說酒底.湘雲吃了酒,揀了一塊鴨肉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