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傢俱是不約而同地用眼角偷偷地瞥向檮杌。
「背後來陰的……好!真好!爺這就去宰了他!」如果額上的青筋沒有突突跳動,手中的拳頭沒有握得死緊死緊,臉色沒有鐵青猙獰,語氣沒有咬牙切齒充滿駭人的殺意,檮杌的狀態看起來還是很平靜很安詳的。
「別!」金貅連忙按住氣怒不減的他,神色嚴肅,「他畢竟是天帝的兒子,若真的不明不白死在你手裡,會惹來冥界和天界大戰的。而且,我也希望找到更多有力的證據,找到真相,以免冤枉好人。」
「……怎麼找?那混帳狡猾得很。」檮杌聞言,沉默了許久,可怕陰冷的神色這才緩下去一點點,重重冷哼了一聲道。
金貅見此失笑,知道他只是一時憤怒過頭並非沒腦子,便輕輕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彆氣,彆氣,我們這不是在想了麼。他敢陰我們,我定是饒不了他的。」
檮杌聞言,這才摟過她狠狠親了一口:「好,打死了我幫你埋。」
「其實這麼多年來的調查也不盡然都是無用的發現。至少,我們已經能確定當初檮杌身上的迷心蟲和那些零嘴中的忘憂蟲都和他有關係了。」冰麒突然挑眉道。
「怎麼說?」蘭糾側頭看向他。
「首先,據金兒所說,他每次去看她時,都會先問上回給她帶的零嘴吃完沒,然後對金兒故意表現出來的失憶表現一點兒沒有感到驚訝。這說明,他分明是知道那零嘴裡面有忘憂蟲的。然後,前幾日,清瓴回報,除魔鏡對著天似之時產生了反應,我在除魔鏡裡看到到他身上若隱若現纏繞著的魔氣。這說明,天似確實和魔界有聯絡。魔界被困於地底不得而出,以天似的能力,除非他自願,否則能有誰有那個本事能在他身上中下魔氣。」
「……這麼說,他真的和魔界做了交易?」金貅皺眉,眼底的情緒很複雜。
除魔鏡乃遺失多年的上古神物,是清瓴偶然得之的至寶,它是隻對魔界氣息有反應,能照出所有身纏魔界氣息的人。而非魔界中人身上若是纏上了魔氣,那只有一種情況,就是他與魔界眾人做了什麼交易,得到了魔界裡的什麼東西。這才會染上魔界的魔氣,被除魔鏡所看到。
「沒有幾個人能將那迷心蟲和忘憂蟲帶出魔界,他恰好是那幾個人中之一。」古月懶懶地以手撐頭,魅惑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寒光。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一直插不上話的焰鸞終於成功地接上話了,不由得興奮了,明明很嚴肅的問題被它問得怎麼聽怎麼像是期待。
冰麒幾人對視一眼,卻只是齊齊心照不宣地一笑,並不作答。
「將計就計。」檮杌眼一眯,重重冷哼道,眸中殺氣迸現。
「嗯?」被這震撼訊息震住,這會兒才剛剛反應過來的白漫透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無意識地哼唧一聲。
「怎、怎麼將計就計?」翡翠也是終於頂著一張充滿了驚駭的俊臉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舉手問道。天似殿下居然……居然這麼壞!果真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面獸心,衣冠禽獸麼!
「天似要對檮杌下手,又要抹去金兒關於檮杌的記憶,很明顯就是不甘心金兒愛上的是別人,所以耍手段要把金兒奪過去。現在檮杌成功重生,他怕是又要有一段日子寢食不安了。所謂將計就計,便是要金兒繼續在他面前裝作不再記得檮杌,叫他又抱著希望又忐忑不安。此番情況下,為了徹底斷了後顧之憂,他定會再對檮杌出手,斬草除根。我們布陣,只要他出手,不怕逮不著有力證據。」冰麒好心地給這幾個反應遲鈍的小輩解釋,笑得好生優雅親切。
翡翠和白漫透頓時汗毛一豎。翡翠:笑面虎啊笑面虎。白漫透:老狐狸啊老狐狸。
「嘖,真麻煩。倒不如直接抓過來扒皮抽筋了事。」檮杌翻白眼,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