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漓……”
任嘉兒渾身一震,對眼前所見所聞難以置信。她試圖搖頭將那些話語從腦海中驅逐,但薛陽昔日對她的每一句叮嚀卻如同烙印般深刻,猛然間在她心中迴盪……
“嘉兒,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
“當然,薛哥哥給嘉兒講的每一句話,每一件事,嘉兒都不會忘記。”
“那個故事裡的女孩,其實……和你很像。她從小就失去了父母,被親戚收養,但卻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愛和溫暖。那些圍繞在她身邊的人總是告訴她,要揹負應該履行的職責。要她循規蹈矩,不能行差踏錯。”
“任嘉兒這個名字是任家賦予你的,如果你願意,哥哥想叫你另一個名字?”
“哥哥,想叫我什麼?”
“……鳳漓。”
“鳳漓?好,就叫鳳漓。這是兄長給我取得名字,也是隻有兄長能叫的名字。”
那些紛繁複雜的記憶片段,使任嘉兒內心愈發惶恐不安。
驀然間,墨祁第一次次叫她鳳漓時的異樣神情浮現在腦海,他與薛陽獨處時的種種古怪舉止也一一湧現。
任嘉兒緊捂著胸口,呼吸不由自主地變得急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心跳如擂鼓,每一擊都震耳欲聾,彷彿在耳邊不斷迴響,提醒著她這一切並非夢境。
“難道……”她喃喃自語,聲音細若蚊蚋,卻足以在內心深處掀起驚濤駭浪,“難道這些都是我的前世來源?薛哥哥,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我們自幼至今的情誼,是否皆為真心?”
任嘉兒捂著胸口緩緩蹲下,心緒紛亂,難以名狀,淚水不自覺地滑落臉頰。
她緊緊擁抱自己,閉上眼睛,淚水洶湧而出,哭得無助又絕望,直到一股冰冷卻又溫柔的觸感輕輕拂過臉頰。
任嘉兒緩緩睜開眼眸,只見那株蘭花草的兩片翠綠枝葉正輕柔地為她拂去淚痕,甚至以一種安慰的姿態輕觸她的頭頂,恍惚間,她彷彿聽到了它溫柔而慈愛的呼喚。
“小漓,我的孩子,別哭了,別傷心,爹爹一直在你身邊守護著你。”
任嘉兒淚光閃爍地望著它,伸出手輕輕撫摸它的葉片,“所以,你真的就是我的父親嗎?”
聞言,蘭花草輕輕顫抖起來,彷彿被觸動了深藏已久的秘密。它緩緩搖曳,散發出更加濃郁而清新的芬芳,既像是在回應她的疑問,又似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與溫柔。
蘭花草的每一片葉子都似乎在低語,它們交織成一首古老而悠揚的旋律,緩緩流淌在任嘉兒的耳畔,讓她心中的疑慮與不安逐漸消散。
“您要告訴我什麼?”
看過父親的一生,任嘉兒很清楚她來到這裡絕不是偶然。
蘭花草的綠意似乎更深了幾分,周身熒光環繞,它的葉片輕輕點上任嘉兒的眉心。霎時,鯤鵬基地的慘烈景象在她眼前浮現。
整個基地外圍都已經被喪屍包圍,僅有一架飛機騰空而起,帶走了那些擁有異能或強健體魄計程車兵,將更多的勇士遺棄在了這座孤城,面對著註定必死的命運。然而,他們的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怨恨與不甘,反而以血肉之軀築起了最後的防線,為那架飛機的撤離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任嘉兒的心被深深觸動,她的眼眶微紅,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她明白,這是父親留給她的,不僅僅是記憶,更是一份責任與使命。
“我,我能做些什麼?”任嘉兒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蘭花草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決心,光芒更甚,綠色的葉片托起一包種子遞到任嘉兒面前,那是蘇梨落給她的那包火百合種子。
一道飄渺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現在,是時候做出你的選擇了。是拿起這包種子,繼承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