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岡的腦海裡彷彿就只剩下了這一件事情,其他的任何事情都無法再思考了。應該不是因為自己是男性的身份曝光了吧?難道說自己在其他什麼地方惹火了他嗎?松岡拿起了手機,雖然寬末沒有打電話也沒有發郵件,可是自己可以再主動試試。
(你在生什麼氣呢?)
光是考慮應該寫什麼就花了松岡三十分鐘的時間,最後他決定還是選擇簡單易懂的話,發信之後,不到五分鐘就有了迴音。
(葉子小姐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在看到信的瞬間,松岡就顫抖了起來。他確信寬末還是知道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是男人的事情。話說回來,這也不是進行解釋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如果重複表示對不起的話,他就可以原諒自己嗎?
松岡關掉了手機的電源,將手機藏到了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因為他不敢送信表示(對不起)。即使知道以寬末的為人不可能痛罵自己,他還是沒有做好受到責難的心理準備。如果只是玩玩的話,如果只是玩笑的話,他一定可以說出“對不起”。但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可能說的出口了。
星期一,松岡強撐著睡眠不足的身體去了公司。他已經好久沒有覺得週一這麼讓人鬱悶了,也好久沒有覺得這麼不想工作過了。
松岡參加了早上的會議之後,就不顧外面還下著小雪就跑到外面轉業務去了。雖然他不顧身體因為寒冷而不斷髮抖得奔走於各個客戶那裡,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缺乏幹勁也傳染給了對方,他還是始終沒能簽下什麼合約。好不容易才獲得了一個新的合同而返回了公司之後,他看到自己的電腦上面貼著一張告示貼。
(下午1點,松葉川研究所的寬末先生給你打過電話。)
在看到這個的瞬間,松岡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昨天在考慮了很久之後,松岡好不容易才得出了要和氣憤中的寬末保持距離的結論。儘管如此,對方卻主動找上了自己。
“那個,寬末說了些什麼?”
便條上的字是葉山的。聽到他的詢問後,葉山停下了正在敲打鍵盤的手,轉過了頭來。
“他只是問了一句松岡先生在不在?就只有這樣而已。我和他說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轉告,不過他說不是急事,馬上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松岡說了一句知道了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可是他光是坐在那裡,工作卻完全沒法著手。人只是呆呆看著電腦螢幕,手指完全沒有動作。
“松岡,合約書不在今天之內寫好沒問題嗎?”
聽到了隔壁的前輩的聲音後,松岡慌忙開始動手。雖然勉強是弄完了,可是一檢查的話不但有錯別字,就連數字的位數也弄錯了。等他弄完了合約書之後已經過了五點,雖然他可以回去但還是選擇留了下來。雖然不是很著急,但他還有些案頭工作沒有完成,而且他也不想一個人獨處。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周圍的人都開始回去了,當松岡離開房間的時候,辦公室裡面已經只剩下了兩個人。松岡上了電梯之後,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我想他已經回去了吧。營業部的人不是都經常從客戶那裡直接回家嗎?”
那個刺耳的聲音是從福田口中傳出來的。松岡自從在牛肉店暴露了福田戀人岡林的行為之後,就沒怎麼和福田說過話了。
“你怎麼樣了?在那邊還好嗎?部門不一樣的話想必很辛苦吧?”
福田在柱子的陰影那裡和什麼人說著話。對方的男性雖然個子很高,但是因為背對著這邊,所以也看不見臉孔。他的聲音也很小,聽不清楚他是在說些什麼。
松岡原本想假裝沒有看見福田而直接過去,但是卻被他發現了。
“喲,這不是松岡嗎?”
既然對方已經叫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