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麼救人。”何邦維的聲音不大。
六爺這一趟是受喬振興之託給何邦維幫忙,但更有一層實在不行就把他帶走的意思。喬振興相信六爺這個老江湖在困境時一定能有比何邦維更多的辦法。
“救人啊。”吧唧了一下嘴,六爺想說點什麼又咽了回去。
在他眼裡,這個傢伙就是個未出學校的愣頭青,雖然喬振興說了他功夫不錯,可就算他有功夫又有個屁用,現在面對的可是動輒驚雷的大家族。
六爺已經做好了事有不對就一悶棍敲暈何邦維、把他帶走的打算。
“你能找到偷渡的路子嗎?”過了一會,何邦維忽然側頭問道。
高鐵上座位比較充裕,兩人的位置前後正好沒人,所以他們說話沒什麼顧忌。
“有啊。”
何邦維點點頭:“你先聯絡一下。救人之後就偷渡吧。”
他不是特別理解喬振興描述出的燕京爭鬥,但就明白了三點。
第一,對方人很多。
第二,對方錢很多。
第三,對方勢力很大。
所以何邦維現在開始試圖安排好後面的事情。
六爺暗自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一趟跟著這個傢伙實在是堪憂。
“喂,你打算怎麼救啊?”他語氣有些戲謔。
何邦維的右手憑空一撫似是撫劍,平淡說道:“找人。帶走,掩藏行跡。偷渡。”
六爺裝模作樣的點頭同意道:“不錯,這個計劃比較完善,前因後果的都非常清晰,一環套一環。嗯嗯。”
右手放回桌上,何邦維不說話了。
無聊的掏出手機,六爺雙腿一盤。坐高鐵座位如同坐自家土炕一般。
石頭城到燕京的高鐵需要四個多小時,等他們抵達燕京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出了站臺,隨意的選了一家亮著led燈的酒店,何邦維付了錢開了個雙人床的標準間。
他本想開兩個單間的,但六爺口口聲聲的說要跟他有個照應。就變成了標間。
溜溜達達的跟著何邦維後面,六爺愈發覺得這人是個愣頭青。
雖然瞧著和其他那種學校裡的學生感覺不太一樣,但也不像是個久歷社會的。
也許,這就是留學生的氣質,六爺把揹包仍在床上,看著正在從揹包裡拿出油畫的何邦維。
哎,是個情痴啊,也是難為他了,一個好好的大學生愣是要一頭扎進別人躲都躲不及的事情裡,六爺想到這裡覺得牙根有些疼。
“喂,何邦維啊,你知道現在面臨的是什麼情況嗎?”他算是難得的正經問道。
“知道啊。”
“你知道你面對的華夏國內有數的家族嗎?”
“知道啊。”
“你知道個屁啊。”六爺聽他這麼隨意的回答,真的想上去給他腦袋來一下子。
何邦維背對著他正在看女友畫給自己的畫,沒有搭理身後這傢伙的粗口。
“你知道什麼叫勢力麼?你知道什麼是隨時能調動政府的人嗎?你知道人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嗎?你知道什麼叫胳膊扭不過大腿嗎?你知道什麼叫螳臂擋車嗎?你特麼的你知道嗎?”六爺來氣,開口就是絮絮叨叨的一堆話。
“我知道啊。”何邦維還是這樣的回答。
六爺是被他噎的沒話說了,這人真是……
不撞南牆不回頭!
不見棺材不掉淚!
不掉黃河不死心!
盯著何邦維的後腦勺,六爺已經在琢磨從那裡敲他的悶棍比較合適了。
嗡嗡嗡。
何邦維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是徒弟程安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