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葵扯扯莫非的袖子輕聲問:“他是誰呀?”
莫非回:“丁伯的兒子。”
“丁伯的兒子!”白小葵有些小詫異:“丁伯有兒子呀。”她還以為丁伯是不婚主義者呢。
丁祁道:“我知道,您還在氣我,氣我當年沒有把實話告訴您,可您再氣,我始終是您唯一的兒子,不是嗎。”
丁伯回頭淡淡道:“那又怎麼樣?”
見丁伯要走,丁祁咬牙道:“那小溪您也不管了?他可是您的孫兒。”
丁伯回身,他不喜自己的兒子會這樣沒有出息,能享樂時便盡情去享樂,可一旦出了岔子便只會依著旁人。
但他氣的並不只有這些。
明明做錯了,卻始終不悔改,到現在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抬手,丁伯一巴掌甩了上去。
聲響在空空的前院迴盪,丁伯道:“沒錯,就算幫你,那也是為了小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咯。
☆、章節
丁祁做錯的也並非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整件事的起因,都不過是由人的貪念所引起。
白小葵忘掉要去找展律骨,挨著莫非坐在院子裡聽丁祁講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那應當是去年冬日裡,丁祁伸手向丁伯索要銀兩無果,硬聲硬氣抱怨了兩聲後便頂著寒風離開莫府大院。
風迎面吹來,恰逢今日又是雪雨天,丁祁全身凍得牙齒直哆嗦。
回頭,隱約還瞧得見莫府的大門,他搓搓手又扭回來,唇畔牽動了兩下,白霧哈出,在這種無聲的埋怨裡,他縮著身子往城外走。
他已經三十好幾,娶不上媳婦,便成天無所事事,過日子全仗著丁伯每月給的那一點點銀子。
丁伯幫他在隔壁一條街的客棧裡找了個打雜的活,可偏偏他嫌累又嫌髒,生來不是少爺命,卻有著一副養尊處優的姿態。
丁祁開口想去莫也的錢莊做份輕鬆的工,可豈料丁伯沒答應,於是兩人爭吵了一番。
太陽快要落山,現在郊外比先前還要寒冷,丁祁站在陡峭的山坡旁,心想著不如了卻殘生算了,可始終下不定心再往前挪一挪。
這時,冷風突然吹過,身後的草叢受到風的影響翻動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蠢蠢欲動,他回頭望去,眼前的地方空曠十分,所有的東西看起來和剛來時沒什麼兩樣,可又感覺哪裡不一樣了。
又過了一會,丁祁終於看出是哪裡不一樣了。
樹上的白色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還沒來得急仔細看清,那個白影從樹上跳下來,向他走來。
這是個年紀約莫十七歲的女孩,發垂腰間,髻上有一支白玉髮簪,肌如白雪,淺淺一笑,梨渦泛起,一身雪白長裙拽地,她緩緩赤足而來,腳腕上繫有三個銀環,從大小看,應是從小佩戴。
女孩走到丁祁面前停下,咧嘴一笑:“倘若要自尋短見,不如同我做個交易吧?”
交易?看著眼前這位如出塵仙女般的女孩,丁祁微皺眉:“在下並不是很明白姑娘的意思。”他再道:“天色已晚,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免得家人為你擔憂。”
他也是難得一副謙謙君子樣。
女孩歪頭笑:“自己都顧不了,還要去顧旁人?”
丁祁苦笑:“姑娘說的是,在下現已走投無路,怎還顧得了別人呢。”
“做個交易吧?與我定下契約,考取功名,升官發財,家財萬貫,妻妾成群,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女孩聲剛落,丁祁已瞪大了眼睛,原來眼前這位姑娘並非什麼出塵仙女,而是一隻長著九尾的狐妖。
狐妖騰空而起,銀環因碰撞而發出清脆的響聲,在這寂靜的郊外中,一下覺得寒毛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