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學校,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
一路上她給赫連獨歡不停地打電話,想對他解釋早上的事,可是他一直不接。
各種情緒交織心頭,她只能盼望著計程車快點到達,她能早點見到赫連獨歡。
前面遇上了堵車,普陀區的一座天橋下車流熙攘,喇叭聲響成一片,出租司機惱火地下去檢視,過了一會兒卻搖著頭回來了。
“師傅,路什麼時候能通?”
“前面出事了,誰知要堵到幾點。”
“什麼事?”林落白著急地從車窗內探出頭看。
“一個女的從天橋跳下來,摔死了,一個男的抱著她,血流了一大片……嘖嘖,一大清早的,真倒黴。”
眼皮狂跳,而手中的電話終於通了。
赫連獨歡接了電話,聲音遙遠的似冰川般漠然,林落白惴惴不安地解釋道:“赫連,對不起,我堵車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不必了。你不用回來了。”
他的突然淡漠令她十分不安,林落白只好從車上下來,徒步穿梭在車輛的縫隙中,“赫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去。”
她握著電話一邊跑一邊說。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他似是一聲重重的嘆息,之後聽筒變得無聲無息,林落白握著沉默的手機,在巨大的喧囂包圍中感到迷茫的無所適從。
她不明白,既然夏煙容說過要重新奪回赫連,又為何會突然離開?
懷著滿腹委屈和迷惑,林落白終於快跑到天橋底下,轉過路口就到家了,她的目光卻在這時被車龍盡頭的一幕情景所釘死。
她懵了,因為看到了赫連獨歡。
他坐在地上,白襯衣上除了沾染的灰塵,還有大團汙濁的紅,像暮春殘豔的牡丹,他的頭垂著,兩隻修長的手臂裡緊緊抱著一個女人,不,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的屍體。
林落白簡直不能相信,早起還跟她一塊坐在石階上看日出的美麗女子,這一刻已經魂飛魄散,她的軀體殘了斷了,血從她玫紅的裙子下大片大片地湧出來,汩汩地淹沒了林落白的呼吸。
她捂住嘴腳步沉滯地走過去,卻不敢再挪動半厘米。
赫連獨歡扭過了頭,臉,是比此刻上海的天空還蒼白的顏色,“我趕來的時候,她正從天橋往下跳,在空中她張開雙臂,像一隻飛翔的蝴蝶。”
他的聲音乾澀緩慢,林落白看不出他的悲傷,只看到他幽深的眼睛裡,有類似迷茫和空洞的神色,那是她在強大冷靜堅忍的赫連獨歡身上從不曾看到的神色。
她死了,死了的夏煙容終於躺在愛人的臂彎裡,可她彷彿仍未如願,雙目是大睜的,赫連說:“她死的慘烈,死不瞑目。是我……負了她。”
第五十三章 愛情的蝴蝶,飛不過海洋6
她死了,死了的夏煙容終於躺在愛人的臂彎裡,可她彷彿仍未如願,雙目是大睜的,赫連說:“她死的慘烈,死不瞑目。是我……負了她。”。
林落白想撫慰這個高大卻又虛弱的男子,剛剛彎下腰,手還沒觸到赫連的肩膀,她忽然驚叫一聲,恍惚中她看到夏煙容的嘴角朝她露出一抹微笑。
那笑詭異地令人毛骨悚然,林落白驚恐地連連後退,耳中突然充斥著她陰鬱的話語: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息得到!
這是陰謀,赫連,這是夏煙容對我設計的陰謀,她用天橋上的縱身一跳,成全了對林落白和赫連獨歡愛情的詛咒。
林落白感覺喉間像塞滿棉花,又幹又痛,她艱難地問:“赫連,她根本沒得癌,是不是?魁”
赫連獨歡聞言驀然轉眼,那目光鋒利地像把劍,驚詫、質疑、失望,瞬間畢現,林落白的猜測不由被他動搖,聲音虛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