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南下急著要回東京‘彙報’,馬擴急忙來勸,說在這種危難關頭不能冒著被天下人唾棄的危險離開前線。又勸童貫將宣撫司移至保州中山真定府,因為河東和河北地區大部分地方都有關有城可守,只有真定府附近一片坦途,如不重點把守,恐怕金軍會長驅直入。
如果宣撫司移至那裡,不但可以阻擊金軍,而且各路軍馬如果知道童太師親自鎮守最危險的地方,可以大大鼓舞士氣。童貫也知道自己在道義上有缺,假意同意想將事情敷衍過去,自然不會採取任何行動,可馬擴卻當了真,一再要求他儘快起身趕往真定。
沒想到卻觸怒了童貫,大罵馬擴一心要宣撫司移駐真定是私心作崇,因為馬擴一家老小都在保州,藉此先給他扣上了個假公濟私的大帽子。然後又解釋說現在手中無兵,即使去了也沒有用。
可沒想到馬擴卻犯起了倔脾氣,說可以就地招納兵將。童貫沒法就開了張空頭支票,許諾馬擴只要招到三萬人自己就移師真定。馬擴信以為真第二天就前往真定招兵,而童貫等他前腳走,後腳就趕往東京,將衛國重任扔給了太原知府張孝純這個從未領過兵的文官。
而厄運也並不是總是像宗翰所想伴隨著他,完顏銀術可率領的一路雜兵卻是進展的驚人順利,他從蔚州出兵直逼代州城下,本來這路就是偏師起到的只是牽制作用,沒想到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趙檉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他為了穩住義勝軍曾做了不少工作,恩威並施之下,極力幫助他們改善與當地官員、百姓的關係,讓他們能儘快融合、適應新生活,可工作只是開了個頭自己就被免了職。
人走茶涼,繼任的童貫推翻了趙檉的安撫政策,此事也就半途而廢,再隨著忠勇軍的撤離,趙檉的改任,一切又成了老樣子,他的努力終成為了一場春夢,化作了泡影…
代州守將義勝軍首領李嗣本見金軍來犯立刻組織軍隊準備抵抗,不料代州城內的山後漢人組成的部隊發生譁變,將其抓了起來,開城門投降了金軍,而李嗣本也順勢降了,河東天險雁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金軍過去了。
李嗣本初附金人著急立新功,率領手下前來崞縣勸降,但崞縣守將李翼不為所動,一陣亂箭將他轟走。但代州禍事再次重演,崞縣守軍多有義勝軍軍兵,統領崔忠雖是漢人卻久蓄異志,殺了守將獻城降金。金軍繼續南下,很快兵至忻州,忻州知府賀權認為城池無法守住,便命開門投降。
過忻州後,金軍便到了石嶺關下,石嶺關是太原城前面的最後一道屏障,關隘險峻,易守難攻。太原知府張孝純在選定石嶺關守將時頗費心思,最後選中了冀景,冀景左推右拖,最後極不情願才去上任。又派遼國降將耿守忠帶八千人也趕往石嶺關,冀景命耿守忠出關繞到金軍後方準備偷襲。
兩個本就貌合神離的人怎麼能擰在一起,還未跟女真人接仗,兩個人先幹起來了,結果弄得關內一片混亂。冀景發覺耿守忠不受管制,懷疑他已經投奔金軍,為了保命,帶著自己親隨棄關潛逃,於是石嶺關被耿守忠控制。
待金軍到了關前,一交戰耿守忠便吃了敗仗,於是他開門獻關,真的投降了金國,冀景知道自己因為膽小無能壞了大事,不敢再回太原城,逃竄到汾州躲避起來,那麼太原就要直面金軍的攻擊了。
義勝軍的連番投敵反叛引起了大宋官員的反思,不過他想得不是自己政策上的失誤,反而是證實過去的‘猜想’,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於是一場聲勢浩大的亡羊補牢活動開始了,而他們的行動卻是以數萬計的人生命為代價,也給自己敗露的結局埋下伏筆。
殺戮是從絳州開始的,他們以校閱為名,令義勝軍集結然後就是伏兵四起,毫無防備的義勝軍被殺了個乾淨。絳州義勝軍被殺光的訊息傳到附近州縣後,這些州縣也都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