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的一番表現,讓朝野一片稱讚,這真是太賢惠,太善良了,為公忘私多麼實誠的辦事人啊!而也很快有明眼人看出,秦檜這是以退為進,妄想利用自己翰林學士的地位出頭,做一個真正的內相。朝中的官員都是幾經清洗後留下的人,還保留著清算思維,瞬間也便明白了怎麼回事了。秦檜這麼搞,就是想學習當年的蔡京、梁師成之流,都要獨攬大權。
攬權這個事情很正常,大家都想,可你秦檜的吃相太難看了!這才哪到哪兒啊,跟當年的蔡相公比較,他當年那是經歷了前後二十餘年的磨難,和皇帝天生的志趣相投,才爬了上去cāo控全域性。即便是那些在大家眼裡資歷尚淺的趙仁這些小字輩也是幼年相隨,跟著官家出生入死,槍林彈雨中結下的情義,怎麼著也不是你剛剛從女真人那裡逃回的一個俘虜可相比的。憑什麼讓你獨攬權力啊?
平rì大家都擺出一副可愛的模樣,一邊做著大公無私的事情,一邊在桌下搞小動作,可不幸的是官場就像是菜市場,有什麼交易,誰和誰做了什麼,大家都是一目瞭然,當然也不會輕易戳破。於是之,秦檜悲劇了。當大家都知道他的面目,他的手段之後,他還怎麼玩呢?
而結果自然很讓秦檜失望了。皇帝倒是聽從了他的建議,成立了以李綱為首,宗澤、趙仁為副組成臨時領導小組,留守京師,輔助太后處理國事,遇緊急事情有機斷之權,反之一切大事還得皇帝說了算。而秦檜在送走皇帝后也不得不離開京城過河前往雄州。
至此秦檜終於絕望了,皇帝如此對他,那就等於他的最後一根稻草也飄走了,也讓他見識了這位新君的不同,他不同於趙桓會輕易相信一個人,更不會因為別人的干擾輕易改變自己的決定。此次對他就是一個教訓和一個jǐng告,也讓秦檜意識到自己只不過是個剛入門的騙子,還是個沒有根基,沒有力量的小騙子…
儘管百般不願意,秦檜還是來到了雄州,會同正使馬擴前往瓦橋關準備與金國談判。但一直著急談判的金國得到宋使已經到達雄州的通報後反而拿起了架子,遲遲不肯露面,似乎不是他們哭著喊著要談判了,而是大宋求他們一般。馬擴倒也乾脆,命人shè書一封,告訴他使臣三rì不到,恕不奉陪。
嗨,有的人他就是賤,好說好商量著辦不成事情,你給他點顏sè立刻就成了。這份最後通牒一般的書信發出後,金國的使臣立刻就露了面,不過這小子卻不是什麼正主,只不過是個打前站的角sè,可是卻表現的很牛,他大模大樣的進了關押,其他的不提,卻說自己是來打探下女真人的好朋友,大楚國皇帝張邦昌的訊息,想去探望他一下。
“好啊,既然你想知道張逆的訊息,那麼我就送你去見他!”河北東路安撫使張所一聽就被氣樂了,張邦昌早在幾年前就被以謀逆之罪賜死了,女真人就是聾子也早就該得知了,這小子這麼說分明就是來試探大宋的虛實,擺明了認為大宋不敢動他。
“你們要做什麼?怎能如此對待一國之使臣…”看到兩名宋軍上來拿繩子便捆人,金使大驚,拼命掙扎道。
“你要去見張逆,我這是要送你去見他啊!”張所高坐堂上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張邦昌早就死了,你如何讓我去見他!”金使被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被捆了個結實,他蠕動著身子,拼命抬頭喊道。
“哼,你既知張逆已死卻嚷嚷著要去探望朋友,我只好給你一刀,讓你們相見嘍!”張所將茶杯在几上重重一頓,冷聲說道,他一擺手士兵拖著不斷喊叫的金使便往外走。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