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一下。
變得舒緩:
「許鑫,有些事情不能細想的。你是導演,並且你出道就是在國內。可我混過港圈,我見過很多事情。你想想看,香江電影市場都萎縮成什麼樣了?
去年他們本土一共生產了49部電影。
這是香江電影產量第一次跌破50這個數字,總票房也只有可憐巴巴的不足24億。可他們的產值卻是接近45億港幣。平均下來每一部電影都是大製作……但這些大製作的錢在哪裡?
那麼多血本無歸的投資人竟然連個水花都看不到?你覺得這正常嗎?」(注1)
在梁冰凝用自己的經歷,以及資料的佐證下,許鑫知道,對方說的都是真實的。
而在這股真實的前提下,他想了想,說道:
「行,那這事情我大概瞭解了……沒別的事情了,麻煩冰冰姐了哈。」
忽然,梁冰凝問道:
「……能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嗎?「
許鑫那邊頓時又沒音兒了。
大概有個五六秒的功夫,他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
「如果我說,我忽然想親手終結一個時代,你信麼?「
這笑聲中充滿了打趣的味道。
就像是和朋友開玩笑說什麼「誒,你知道麼,其實我是世界首富」一樣的語氣。
俏皮,胡侃。扯淡到不行。
可梁冰凝卻沒絲毫玩笑的意思。
只是不自覺的攥緊了電話。
神色充滿了緊張。
不是恐懼,不是害怕,是真真正正的,發自本能的緊張。
她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
可隱約的又覺得有些荒唐。
應該……不至於想不到吧?
應該……是玩笑話吧?
應該是的!肯定是的。
他……聰明著呢。
怎麼會不知道無論是誰做這種事情,最後都會落的一個想好死都難的下場?
就像是當年揭露三鹿三聚氰胺奶粉的那個記者一樣。
他揭露了一個行業的內幕。
然後呢?
迎來的卻並不是別人的讚美,而是滿天滿地的謾罵。
想到了這,她的神情愈發緊張,可話就要出口的瞬間……在這個停頓的沉默之中,卻又變成了一聲喘息後的玩笑戲謔:
「別鬧,都多大的人啦。」
她的語氣近乎於寵溺。」
就像是很希望哄著許鑫開心,讓他忘卻這些事情一般:
「別的不提,三聚氰胺的事情忘記啦?那個記者揭露了三鹿奶粉的事情,別人怎麼對待他的?
有人揚言說你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要詆譭一家能生產「航天員指定牛奶」的優秀企業。
更有人直接拿整個行業的發展來給其定罪,稱他的行為壞了良心,稱這件事會讓咱們國家的乳業發展倒退10年。嘖嘖……「
她不敢說的太重。
生怕電話那邊的人一百多斤的身子之中是二百斤的反骨。
可又怕他無知無畏,不自量力的覺得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英雄。
英雄?別逗了。
死了的人才叫英雄!
活著的人,除了被拋棄,沒有第二種下場。
不信?
不信你看看那位姓簡的記者。
三鹿倒了。他呢?
退出了記者行業。
「我只是一個記者,我只是做了一個身為記者該做的事!」
這是他說的話。
可這句英雄式的發言,卻並沒有讓他得到英雄般的下場。
說了,但好像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