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突然僵直的身體令眾人心生疑惑,全探頭探腦的朝這邊打量,想瞧一瞧發生了什麼異常,讓導演變成這幅樣子。
攝影機周圍站滿了各位主演,以致於外圍圈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眾位主演,包括了路人凡,全都目睹了攝影機上懸掛的東西,面色各異,有幾位年輕的女演員已經臉色發青,不約而同轉向旁邊乾嘔。
魏知叔神色陰鬱,對這突發狀況,十分不爽。
路人凡默然看了眼掛在攝影機上的死雞,它被利器割破喉嚨,又放幹了血,目下被鐵絲捆綁在攝影機鏡頭,乾枯發黑的血漬沾滿它的羽毛,看起來髒亂不堪。
這是一隻死狀悽慘、血淋淋的雞。
不會有人覺得這只是一場惡劣的玩笑。
是威脅、詛咒、怨毒。
有人惡意搗亂,目的暫且未知,但絕不是什麼來者善意。
導演鎮定一瞬,當機立斷的蓋下紅布,折身面對群眾。
他收斂自己的情緒,露出笑臉道:「攝影機沒問題,各組人員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就緒,稍後盒飯會送來,大家用過午飯,休息一下,準備下午開始拍攝工作。」
這番話完全是粉飾剛才那一幕,甚至在阻止主演散播出去。開機儀式對於一個劇組至關重要,一旦有任何風言風語,都容易影響後續拍攝。
導演語畢,與場記對視一眼,紛紛開始疏散人群,待人走得七七八八,導演才裹著紅布將死雞解下,讓副導演去處理。
路人凡與魏知叔朝帳篷區走去,打算先收拾住所休息會兒。兩人一路無言,誰都沒開口提及剛才發生的事,各懷心事的抵達帳篷區。
帳篷區門前都掛了名牌,順著名字,兩人找到了下榻的帳篷。
內部安置了一張摺疊床,目測有一米五,一個人睡還好,兩個大男人往上一擠,路人凡都怕這床直接塌了。
反之一想,虧的魏知叔讓他同住,不然就這質量的鐵窗,沒準他和何東西住一塊兒,床真的能散架。
魏知叔忙碌了好一會兒,有些疲倦的仰躺在床上,鐵藝摺疊床隨他的動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路人凡將挎包和提包都放在角落,見床頭邊有張座椅,就走去坐下休息,站了那麼久,也確實累了。
整個人躺在座椅上,有些昏昏欲睡間,冷不防聽見魏知叔的聲音。
「那隻死雞,是被利器割斷喉嚨。」
路人凡猝然睜開半閉的眼睛,清醒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魏知叔在說剛才的事。
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又聽魏知叔道:「你怎麼看?」
路人凡沒有立即回答,反而陷入沉默。
死雞被利器切斷命脈,死得悽慘,又被鐵絲捆縛在攝影機上,單從表面看,這僅是一場蓄意的惡作劇。
但路人凡天生陰陽眼,能見常人不能見,他分明見到了死雞身上繚繞著鬱鬱黑氣,雖微弱,卻也擋不住他靈敏的感官。
整件事似乎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我覺得不是活人做的。」路人凡扒了扒頭髮,「這地方四面環林,日光透不進來,陰氣散發不了,林深處還修建了一棟別墅,倘若常年沒住過人,容易被一些髒東西盯上。」
「那些東西在這裡佔地為王,如果突然闖入了外人,他們必然會惱怒,甚至要捉弄闖入者,只要不過分,就隨他吧。」
魏知叔:「你不是天師麼,難道不用捉他們?」
路人凡斟酌了好幾秒,沒敢告訴他,作為天師,他就是個半吊子。
重生後,他的陰陽眼使用時間雖從三天一次變成無限期,卻絲毫沒能改變他是個半吊子的事實,畢竟年少無知,他一心撲在娛樂圈的某人身上,大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