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被結實的登山繩給綁著,嘴上貼著厚厚一層膠布,身上唯一能動的,只有那雙眼睛。
此刻,他被安置在棺材中,身上被什麼液體打濕,布料粘在肌膚上,非常不舒服。
棺材的棺蓋被開啟著,但一股一股難聞的鐵腥味一直充斥在鼻翼間,比先前濃烈幾倍不止,光聞著,路人凡就幾欲作嘔,眼眶上的淚腺不受控制的分泌著生理性淚水。
下一秒,路人凡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臉頰立刻腫起,這一下,打得他有點兒懵。
不知董寧夏從哪兒冒出來的,她狠瞪著他,一失冷靜,嗓音尖銳的指控,「賤人,你就是這幅樣子勾引他的吧?」
勾引誰?
路人凡氣得想笑。
「知叔跟我,門當戶對,要不是你突然出現,他怎麼可能變心!是你,是你不要臉勾引他,不知廉恥!」
喂喂,據我所知,你們好像沒有任何關係的好伐。
然而這位富家小姐顯然不這麼想,「沒關係,從今以後,沒了你,他會再次喜歡我的。」
路人凡:「???」
什麼叫從今以後沒了我?
「嗚嗚嗚!!」你說清楚。
等待對方說清楚的路人凡又捱了對方一爪子。
董寧夏笑吟吟的俯視路人凡,眼中是瘋狂的恨意,「是你把二樓露臺那裡的日曆摘下的吧?是你打電話聯絡警察的吧?是你引導警察說我爹地是殺人兇手吧?這些都是你做的,我知道。」
「要不是你,董家怎麼可能破產,也是你把那份優盤給出去的吧?知叔是不會給別人的,他雖然很兇,但他真的對我好,小時候,只有他願意給我糖,別人都說我沒有媽媽,是他幫我趕走那些壞人的,都是因為你,搶走了我的知叔,是你!」
尾音驟然變得尖利,她眼瞳中布滿血色藤蔓,癲狂大笑,「只要你死了,一切都可以恢復原樣,爹地會好好的,知叔也會回到我身邊,只要拿你獻祭,我就能拿回我應得的東西。」
獻祭?!
原來她是想要拿他獻祭!
那這些血,全是黑狗血?為了避免別的孤魂野鬼靠近?
所謂獻祭,是一種以命換命的反人道玄術,簡單來說,她想把他的魂魄透過獻祭方式驅逐出他的軀殼,再由她來佔據。
這種玄術,路人凡小時候在他爺爺的玄學書籍裡看過零星半點,有點印象,可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這類玄術所帶來的副作用。
——煞氣入骨,遭逢橫死。
書中批下這八個字警示後人。
它被列為禁術不是沒有原因的,一旦透過這種玄術獻祭成功,等來的不會是美好的未來,而是恐怖的死亡。
根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細思極恐。
她是瘋了麼。
住手!這實際上就是兩敗俱傷的方法啊大妹子!
「很恐懼吧,你這幅樣子真該讓知叔看看。」
她咯咯笑著,從一旁的提包中摸出鑲水鑽的手機,對著路人凡拍照,不僅如此,她似乎已然忘記當下是個什麼場景,轉頭開始自拍。
路人凡:「……」
她收好手機,花容月貌般的臉裂開陰險的笑,「我發給他了,他應該很高興看清你的真面目,膽小鬼,你看看你怕死的樣子,真難看。」
不不不,我這不是怕死,是怕你死在我前頭啊。
眼睜睜看著別人死,跟看著自己死是兩個概念。
路人凡掙動時,趴在董寧夏背後的那隻像鬼一樣的東西對著路人凡,微微睜大眼睛,嘴角再度上揚,越裂越大,幾乎裂到耳根,緊接著,對方突然探手抓住他的手腕,大力一扯。
路人凡忽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