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檔了,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
姓季的,你特麼咔!
崩裂的聲音再度響起,萬手之構中,裂隙浮現。
季覺沉默,眉頭挑起。
樓封色變。
流體鍊金術的運轉,受到了阻礙?!
不,應該說,混入了雜質,太多的干擾,太多無從排除的渣隨著萬手之構的居合,混進了內部的流轉之中。
就像是卡在齒輪和樞紐之間的細小砂石一樣,增加磨損,阻礙執行,甚至,
還在不斷的擴散自身的範圍。
就好像瘟疫一樣。
病原體,成千上萬,深入骨髓。
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聚合———
季覺伸手撈出,扯回,展開五指,掌心上,是一塊尖銳的石塊。
就像是,來自什麼造像之上的碎片。
「原來如此。」
季覺的視線抬起,看向了遠方遍佈裂痕的聖所。
殿堂的頂穹已經坍塌破碎,透過裂痕,能夠看到灰塵和碎石之中,那個沉默的年輕人,也在抬頭,看著他。
自從考試開始以來,這是季覺和安德萊第一次見面。
此刻,那沉默的年輕人毫無得意和愉快,只是平靜,一如季覺本身。
微微點頭,問候。
「到底是小看了對手。」
季覺輕嘆:「這一手厲害啊。」
在那爆炸的瞬間,不僅傾盡自身的能力,護住了多數隊友,同時,還順勢崩解自身的工坊和造物,將其散落四方。
壓抑其力量,混入了這一片爆炸的核心之中,直至萬手之構重建,深入其中之後,才再度重現本質。
簡直就像是把自己的肢體和靈魂攪碎,混入對手的內臟之中,再度重組一般固定物質的變化,拆分靈質和物性的干涉,阻斷流體鍊金術的運轉。
抗拒一切修改和變化。
恆定所有。
即便是季覺重構一切,也依舊無法擺脫這一份侵蝕了。
龍心的衰朽之咒糾纏不散,鐘樓的恆定之疫深入骨髓。如今,哪怕是把樓大少徹底榨乾,也沒有靈質足夠他再重組一次了。
可即便是重組,恐怕也難以抹除安德萊的滲透和干涉。
只會白費功夫。
「看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季覺環顧著四周,警著剩下那幾個重創的工坊,視若無物,最後,視線落在了安德萊的聖所之上,滿懷好奇:
「你呢?」
安德萊的嘴唇動了一下,好像許久沒說話一樣,深呼吸,聲音略微有些乾澀,音調沙啞:「還可以,撐一會兒。」
「夠嗎?」季覺笑起來了。
「足夠。」
安德萊斷然的點頭。
兩人再沒有說話。
在這短暫的死寂裡,沉默的凝視之中,那兩張截然不同的面孔之上,陡然顯現出某種相同的神采。
警惕丶慎重,亦或者是期盼。
明明如此凝重肅冷,卻文好像,在笑一樣。
斷無任何的猶豫和志芯,也再已經無需再更多的挑畔和嘲弄。
勝負,就在眼前!
近在尺!
在那一瞬間,在這破碎的天地之間,再造一切的巨響驟然進發。
不知道已經自暗中工於心計的準備了多久,周圍一座座的工坊的廢墟之上,
驟然有高算的方尖碑拔地而起,
毫不客氣的利用了「隊友」的殘骸和基礎,自此之上施行自身的創造,甚至就連倖存者都未曾放過,
鐘聲浩蕩。
聖所之中的流光擴散,遍及大地,如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