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這豈非是承認林晚詞確有殺我之心。可是為什麼呢?即便叛出御馳山莊,豔少重傷林千易——啊不,不對,林晚詞對沈醉天提出要求的時候,我尚是御馳山莊的莊主,林千易還在沈醉天的手上——那麼,她是早就想殺掉容疏狂。
為什麼?
是什麼原因,使林晚詞要殺死容疏狂呢?容疏狂自幼被林家收養,和她也算是從小到大的姐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不通,看牢南宮俊卿的雙眼,追問道:“林晚詞為何要殺我?”
他依舊沉默不語。
我點頭,冷笑道:“難怪林少辭自己不來了,他妹妹——”
他打斷我:“這些殺手並不是她派來的。”
我一愣,“不是她,還能有誰?”
他不答,微微側頭看住豔少。
豔少依舊是目光如水,波瀾不驚的樣子,別人說話的時候,他永遠保持沉默。
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杜杜鳥殺豬一般直叫喚:“你這個女人,喂,你講不講理啊,喂……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落緋喝道:“容疏狂呢,叫她滾出來。”
豔少看住我,微微一笑。
南宮俊卿一蹙眉,出門對著樓下輕喝一聲:“落緋,不得放肆。”
樓下靜默一下,立刻響起一陣上樓的腳步聲,落緋的聲音如刺在喉,叫了一聲:“君主,你的傷——”
“沒事!”南宮俊卿簡潔有力的打斷她,轉過身來看著豔少道,“楚先生的好意,南宮記下了,若有機會定當答謝。”
豔少道:“舉手之勞。”
南宮俊卿沉默一下,忽然苦笑一下:“有楚先生這樣的人在身邊,這天下又有誰能傷害得了楚夫人?少辭真是多慮了。”
豔少淡淡一笑,道:“所謂關心則亂,我也常常擔心自己保護不了疏狂。”
南宮俊卿聞言微微一呆。
我心頭一熱,便去握他的手。他瞥我一眼,但笑不語。
南宮俊卿看著我,緩緩說道:“容疏狂,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名字,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林少辭坐在我的龍舟頂上,向著茫茫大海喊這個名字。那時候,我在想,容疏狂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我心知他說的容疏狂並非指我,卻忍不住問道:“我是怎樣?”
“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只是有趣?”我有些不滿。
“傳言說你內斂寡言,不苟言笑。有趣二字,已經是極高的評價。”
聽聽這口吻,真不知他是誇讚別人,還是損貶別人,簡直叫人哭笑不得。
我頓時無言以對,豔少唇邊的笑意募然擴大數倍。
南宮俊卿不再看我,語氣恢復一貫的淡漠,道一句“告辭”便長衫飄拂的下樓去了。
豔少也淡淡回一句:“不送。”
忽然之間,我發現南宮俊卿與豔少在某些地方極為相似,均是驕傲不可一世,目下無塵。
28 (1)
南宮俊卿離開之後的第四天,我們進入江蘇地界楚霸王的地方。時值正午,豔少在一個時辰之內,接連收到三封飛鴿傳書,一路上沉眉不語。及至黃昏,訊息終於得到確認:皇帝蜘高熾駕崩!
據歷史記載,漢王朱高煦在得到他的哥哥死訊之後,沒有膽子攻打北京,而是暗中埋伏兵馬截殺回京城奔喪的皇太子朱瞻基,然後自立為帝。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等來朱瞻基,卻等來了朱瞻基登基的訊息。
照理說,朱瞻基遠守南京,而漢王則在離北京很近的樂安,他的時間很充裕,準備也很充足,可他為什麼沒有等到朱瞻基呢?
這是歷史上永遠的謎團。但是,假如你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