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陳漁嘆息一聲,“出生高門大族,這就是我們的命。”
“那憑什麼族中男子能出去花天酒地,哪怕夜宿青樓也好似天經地義。”
陳情泣道:“咱們女子就該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養在深閨人不知,生來就活該作個任人擺佈的物件。”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女德就是這樣教的。”
陳漁安慰道:“千百年來,咱們女子不也都是這麼過來的?”
“什麼狗屁女德,我偏不學!”
陳情倔犟的抬起哭花了的俏臉。
陳漁伸手要替陳情擦去臉上的淚水,後者轉過頭去,自己擦著淚痕。
陳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起初覺得是自己平日裡太寵這個妹妹,才使得後者性子這般野。
不過見其哭的如此傷心,陳漁又心軟了。
“情兒,明日我與父親說說。”
陳漁補充道:“不過你若是再出府,可千萬要記得,時刻為家族著想。”
聞言,
陳情微愣,眼神漸漸有了變化,有一抹輕蔑一閃而逝。
她詢問道:“姐姐,爹能聽你的嗎?”
陳漁說道:“我好歹有個準太子妃的身份,父親總要多體諒些。”
“太子妃的身份這麼好用?女德不是說未嫁從父嗎?”
“天、地、君、親、師。”
陳漁笑道:“君,可是排在親前面。”
聞言,
陳情一陣沉默,心中思緒翻湧,不知在想什麼。
心思活絡本是好事。
怕只怕,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她倏地笑了一聲,“姐姐,你今日與溫賀哥哥獨處,可說了什麼悄悄話?”
陳漁俏臉立時飛上一抹紅霞,“情兒,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以往你可是都不喜談論他的。”
“嘻嘻,我突然覺得溫賀哥哥也挺好呢。”
“有嗎?”
“有呀!”
“……”
……
明州王府。
葉楓被一眾身披甲冑的護衛簇擁著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進入臥房便將房門緊閉,緊接著房間中傳來一聲聲怒罵。
罵了陳文宇,罵了陳漁,罵了黎陽,甚至還罵了葉璋,但罵的最多,是溫賀。
原來,他前腳回到王府,陳文宇後腳便來到王府告狀。
送走陳文宇後,葉楓不出意外的被葉璋好一頓呵斥。
此刻的葉楓,正是剛剛從葉璋處挨批回來。
“轟隆隆!!”
滂沱的大雨傾瀉而下。
豆大的雨滴砸落在路面青石板上,墜落在房頂紅瓦瓷片上,發出密密麻麻的急促聲響。
莫名使人煩躁。
院中一名名身披甲冑的護衛,被雨水淋溼也渾然不覺。
雨水打在堅硬的甲冑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莫名添了一抹肅殺。
“砰!”
房門開啟。
葉楓站在門內,冰冷的目光掃了一圈院中滂沱大雨中的一眾護衛。
他只冷喝一聲,“你們是誰家的鷹犬!?”
砰砰砰!!
院中護衛齊刷刷單膝跪地,高聲道:“我等誓死效忠世子!”
鏘!
葉楓當即拔劍出鞘,旋即將劍丟擲,劍尖插在跪地的眾人前方。
“城中甲士儘可呼叫,天亮之前,本世子要溫賀的人頭下酒!”
“是!”
為首護衛拔出被雨水打溼了的長劍,旋即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