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與成年大漢掰手腕,勝負一目瞭然。
才不大一會,譚嘉譽身上就已是多處淤青,另外,他早已累的氣喘吁吁,一招一式疲態盡顯。
劍宗走的是以勢御劍的路子,一招一式連綿不絕,剛猛霸道,愈戰愈勇。
但以勢御劍有個前提,必須擁有無比紮實的體魄根基。
譚嘉譽荒廢修行三年,整日整夜酗酒,體魄不復當年久已。
裴禮一聲嘆息,“你太慢了。”
話音剛落,巨闕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在了譚嘉譽胸膛,後者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倒飛了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又是一口膿血噴出,再也爬不起來。
“當!”
又是一聲沉悶聲響。
裴禮龐大的真元透體而出,一指擊中巨闕劍劍身。
劍身竟是紋絲不動。
裴禮暗自蹙眉,拋飛巨闕,取出寒蟬一劍揮出。
鏘的一聲,巨闕被劍氣斬成兩段。
斷劍正好插在譚嘉譽面前,還能感受到其上蘊含的寒霜劍意。
譚嘉譽看著斷劍,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呵。”
一聲冷笑傳來。
譚嘉譽一點點抬頭,見到了手握寒蟬劍的裴禮。
自這個角度看去,那道身影是那般偉岸,那般的不可戰勝。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何為井底蛙抬頭望月,何為蜉蝣一粒仰望青天!
“三年前你沒護住你妹妹,你陷入自責無法自拔。”
“原以為過了三年你能有些長進,不曾想,你比三年前更廢物了,廢物到連你妹妹的劍都護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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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禮緩緩偏頭,面向茅草屋後面那個光禿禿的小土包,只道一聲,“你的血,白流了。”
譚嘉譽牙關緊咬,左手深深嵌入泥土,頭上青筋乍現,有水滴滴落在泥土裡,只是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裴禮收劍入鞘,徑直離開,路過譚嘉譽時,倏地駐足。
“反正你已經是個廢人了,我不介意告訴你一個秘密。”
“其實,我是個左撇子。”
譚嘉譽愣住,抬起頭,“那你為何要用右手拿劍?”
“因為,我是個殺手啊。”
裴禮最後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有些人是左撇子,為了藏拙,將右手也練的跟左手一樣。
譚嘉譽看著自己的左手,愣愣出神。
……
“咳咳。”
裴禮輕咳兩聲,戴上兜帽,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走在前往玉青峰的路上。
三花聚頂的問題不解決,只要出手便要束手束腳。
好在譚嘉譽仍是先天境,應對起來算不得吃力。
早在魏水城時,裴禮就聽譚卓城講起了譚嘉譽的近況,再加之不久前見到譚卓城與譚嘉譽在茅草屋的畫面。
裴禮便知道,心如死灰的人,僅用言語,是罵不醒的。
當一個人不敢面對殘酷的現實,只想渾渾噩噩了此殘生時,就只有讓他明白,渾渾噩噩的活著會比殘酷的現實更加殘酷。
正因如此,裴禮才會劍走偏鋒,希望能讓譚嘉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主觀想法,能成與否,不得而知。
不過若是這樣都打不醒譚嘉譽,那就證明,他的心,徹底死了。
心如死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
無藥可救。
:()我在大虞當殺手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