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這是能辦好了事情也得給辦壞。咱們由北京出來原是為捉拿馮隆,找回那楊大姑娘,並不是要跟金刀馮茂鬥氣。今天見著他應向他訊問他兄弟的下落,他若不知道咱們也應當向他問他兄弟在別處還有甚麼去處,咱們好再去查訪。現在你同他打得這個樣子,他就是有甚麼話也不肯說了。”
孫正禮說:“不要緊,明天我一早就起來到街上去等他,見看他先把他抓到衙門去。”
秀蓮嘆了一聲說:“如果衙門裡見著京裡發下來的捉拿馮隆的公事,那還可以替咱們審問馮茂,若是京裡沒有公事,咱們既非捕役又非官人,就便將馮茂扭到官裡,官裡也不能信咱們的話呀!”
孫正禮說:“依著你這麼一說,就算完了,咱們就是見著花槍馮隆也不敢抓他了?”
秀蓮說:“馮隆又與他哥哥不同,他是正凶。他跟楊大姑娘在一起,那就是他作案的證據。他若是已然將楊大姑娘害了,我們也可以抓住他到北京去交官。他若是與咱們抵抗,那咱們只好動手殺死他。”
孫正禮聽秀蓮這話卻覺得太不乾脆,但因為她是自己的師妹,自己也不能與她爭論打架,只得嘆了一聲,便忍著氣,又喚進店夥來,叫給他打洗臉水。
他把鼻子的血和身上的泥土全都洗淨,然後由衣包內取出一身乾淨衣服,一手提著刀,就出屋去了。
到了那屋子裡,當著眾人脫光了身子,換上衣服。剛才他與金刀馮茂打架的時候,本來店裡的人全都出去看了,這時見了孫正禮都以驚異的目光來看他。
可是,沒有人敢跟他提說剛才的事,也不知那些人是怕他還是怕那金刀馮茂。
孫正禮又自言自語地罵了幾聲馮茂,他就把刀壓在臂下,躺在炕上沉沉地睡了。
這時秀蓮的屋內依然一燈熒熒。本來她剛才關上門都要睡去了,因為孫正禮在街上吵架的聲音才把她驚醒。現在她反倒睡不著,便坐在炕上對著一盞燈悶悶沉思。
沉思了一會兒,忽聽窗外有人叫道:“俞姑娘還沒有睡吧?”
秀蓮驚異著問道:“是誰?”
外面的人一拉門進來,原來卻是店裡的夥計,手裡拿著一封信,說道:“金刀馮四爺派人送來的一封信,叫我們交給俞姑娘。”
秀蓮把信接到手中,她先不拆信,就問說:“來的人走了沒有?金刀馮茂現在住在哪家店房裡?”
店夥說:“送信的人走了,我們也沒問馮四爺在哪兒住。”
秀蓮曉得店夥是不敢說出那金刀馮茂的住處,便拂手說:“你去吧。”
店夥出屋秀蓮就拆開信近燈去看,只見那信紙上寫道:。
“俞秀蓮姑娘臺鑒:久仰大名,今日相見,果然名不虛傳,真不愧鐵翅鵬之女也!舍弟馮隆早與我反目,年餘均未見面。北京楊家之事如果屬實,則彼實天人不容。不獨姑娘可捕之歸案,將來我亦可尋著他,揮刀殺他,大義滅親。
現在將他的兩個去處告訴姑娘:一即深州霍家屯霍玉彪之處,一即河南開封張玉謹之處,此二處必可捉獲馮隆。我乃誠實男子,決不故意誆騙汝等。汝等自管往尋,馮茂決不助不義之胞弟也!
唯五爪鷹孫正禮,實在欺我太甚,囑他路上小心,百里之內我必截住他,一決雌雄!馮茂頓首。”
俞秀蓮看了這封信,覺得金刀馮茂真不愧是一條好漢。她想:花槍馮隆一定是自霍家屯逃走之後,就往開封府去了。反正張玉謹是逼死我父親的仇人,我到開封府就是找不著馮隆,也應當把他殺死,以為父親報仇。
當下她就決定了明天起身往河南去,但是又想到金刀馮茂現在決心與孫正禮決鬥,沿路上難免又生事端,不由又發生一種惱恨。
到了次日,五爪鷹孫正禮清晨就起來扎束便利,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