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感應到雙方各有三個人,其中一方感覺很熟悉,應該是墜星村的暗夜精靈,我忙跑了出去。三名精靈中兩人是戰士,還有一位牧師,另一邊是兩名牛頭人薩滿和一名巨魔盜賊。我到的時候兩戰士和兩薩滿正捉對打得不可開交,那牧師卻是個新兵,在“真言術…盾”的保護下勉強與那盜賊周旋著。
我下意識地抬起弓瞄準一名牛薩滿的後心,但想了一想,又將箭頭下移對準了他的腳。弓弦一響,由於是突施冷箭,那牛薩滿全沒防備,被射個正著,立時就載倒下去。我本無意要他的性命,但他面前的精靈戰士可不那麼想,趁著他摔倒的機會,一刀從脖子上砍下去,鮮紅的血激射而出,牛薩滿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躺在地上不動了。三對三的平衡被打破,部落一方立刻就抵擋不住,另外兩人只能丟下同伴的屍體,落荒而逃去了。
精靈戰士往四周看了看,大概是在尋找出箭幫助他們的人,我忙躲起來。那牛薩滿雖然不是被我所殺,卻也是因我而死,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我不想讓他們找到我,背起弓,揀起那石頭一樣硬的熟牛肉,匆匆離開了。
回到霜刃石上面的時候,白菱又好端端地趴在那裡發呆了。它不喜歡管閒事,估計剛才潛行起來就是為了躲開那場爭鬥。我過去把牛肉放在它面前,它就開始大嚼起來,第一次看它這樣把石頭一樣硬的牛肉大塊朵頤的時候我曾經嚇得目瞪口呆。不過現在已經習慣,我拍了拍它的腦袋,轉身跳下霜刃石,往墜星村的方向回去了。
入夜。
不知道為什麼,白天向牛薩滿射出一箭的情景不斷地在腦海裡回放,鮮紅的血象噴泉一樣灑在雪白的地上,觸目驚心,又揮之不去。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門開了,我的老師,一位鬚髮都已經跟雪一樣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暗夜精靈的壽命比人類要長得多,據說一名暗夜精靈至少要兩三百歲才會象人類那樣顯出老態,我的老師卡爾…依風已經連自己的歲數都記不住了。傳說當年老師是在整個聯盟也算得上第一流的箭手,退下前線後在暴風城軍情七處工作了一段時間,到二十年前才離職回到墜星村。
“老師,您怎麼來了?”我坐起來。
“睡不著嗎?”老師笑笑,“還在想白天那一箭的事?”
“老師怎麼知道了?”我奇怪地問道。
“今天加約爾派了三個人去北方偵察,不巧跟部落的斥候撞上了,據說本來是鬥不過對方的,多虧有人暗中射箭相助才打敗對方。他們沒有找到幫忙的人,就把那箭帶回來了——村子裡的獵人都認得,那是你的箭。”
由於獵人們有時會一起出外狩獵,為了減少爭執,都在箭上做下自己特別的標記,一旦射中某隻獵物,其他獵人就不能再出箭爭奪,時間長了,大家對彼此的箭也都比較熟悉了。今天我心神不寧竟把這個忘了。老師拍了拍我的肩,繼續說:“人又不是你殺的,別太放在心上了。”
“是……”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去暴風城嗎?”老人轉移了話題,“前些天我聯絡了以前暴風城的一個朋友,他說正好那邊隊伍裡缺少一名獵人,我就把你推薦過去了。”
“真的嗎?”我興奮地看著老人,可是一想到要離開很快又發起愁來。我從小在冬泉谷長大,去過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鄰近的費伍德森林,這一去暴風城卻要穿越無盡之海到人生地不熟的東部王國,不免有些憂心。
“怎麼?我們墜星村最好的箭手連出趟遠門都不敢?”
“我哪有不敢了?”我從小就最怕被人看不起,這句話脫口而出。
“好,那就這麼定了。”老人笑了起來。
“老師……”我這才感到被老人激了一把,“您也拿我開玩笑!”
“不是老師開玩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