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段話將彼此親疏遠近概括得清清楚楚,汪明鎬反省高中的時候怎麼沒發覺尉驟這麼賦有語言天賦呢?
他不言不語,抿著唇喝水。不管尉驟說什麼,他都面帶笑容,保持最高階別的平靜。偶爾眼神裡似不經意流露出幾分看透詭計的瞭然,反倒讓尉驟不知該走哪步棋才好。
他遇到了最嚴峻的考驗,因為這一次聶語笑的心不站在他這邊。
片刻的分心給汪明鎬找到了反擊的契口,“看到以前的搗蛋鬼如今事業、生活發展得這麼好,我這個當老師的實在很欣慰。你要繼續努力,我先走了。”
聽他口氣分明還把他當學生看,明顯低他一級嘛!“我……”
“我送你出去。”
聶語笑不由分說搶在尉驟之前送學長離開,出門的時候還順手將門從外面鎖上,打定主意不讓尉驟攙和在她和學長之間。
終於擺脫了那傢伙,兩個人單獨相對,聶語笑反倒更緊張。支支吾吾好半晌,她冒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的話:“我跟尉驟……沒什麼的。”
“我知道。”
汪明鎬輕點頭,他的學生他了解,不過是往事重演罷了,“語笑,你還當我是學長嗎?”
“當然。”若非不然,她也不會擔心他誤會了她和尉驟,“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為了你自己的未來,也為了尉驟早日釋放心結,你該面對你們倆之間的問題了。”
他撫上她的肩頭,輕輕地摩挲讓她心懷溫暖,這大概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幸福吧!其實她早就找到了,卻沒有用心去抓住。
“逃避不是辦法,再拖下去只會傷他更深。”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尉驟對聶語笑的感情,從他十七歲到今天二十四,從一個青澀男生成長為成熟的男人,足足七年的時間,他的情敵卻似乎一直沒長大。
“要麼接受他的感情,要麼徹底摧毀他的奢望——語笑,早就到了該做選擇的時候。”以他對聶語笑的瞭解,他篤定她會做出後一種選擇。
否則,他們該早就結合了吧!
咬著唇角,學長的話早在幾年前就在她心中生根發芽,是該連根拔除的時候了。
為了她自己,更為了他——尉驟。
自從汪明鎬來過之後,他們之間有什麼變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變。
還是照例過著兩個人彼此依靠的生活,只是偶爾不經意地一瞥,他察覺到聶語笑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說不上冷漠,卻又刻意遮蔽掉所有的熱情。談不上客套,卻又不似以往親密。
尉驟一直想找個機會追問,可每每話到嘴邊,總給她堵了回去。他已經找準了時機,打算在明天晚上跟她徹底攤牌。
我的年紀已經足夠承擔這一生的決定,我很肯定我這輩子要的就是你。
不管她抱著什麼樣的態度,他都得讓她相信他的心意。
原本他計劃著再拖上個一兩年,到了她三十歲,就算她還是不肯相信他會愛她一輩子,也能仗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古訓永遠守在她身邊,不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偏偏汪明鎬殺將回來,形勢突變,制敵方法全不起作用。他沒辦法用以前那一招,只好速戰速決。
明天晚上——他最後的機會。
吐了一口鬱悶之氣,對著這些可愛的狗狗,聶語笑都笑不出來。
看尉驟的態勢真的到了決一生死的最後關頭,好歹也算認識多年的朋友,兩年的朝夕相處更無法一筆抹盡。
她有點害怕,怕看到他痛苦的模樣,怕看到她帶給他的傷害,更怕把他踢出她的生活,她會無所適從。
狠不下心啊!到底還是狠不下心。
聶語笑生平第一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