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簡單卻很漂亮。
明鏡照出荷衣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她身子不舒服,心情也不舒暢。蘭香肯定給岳家陪葬了。岳家當初還不如不收留她。或許,此時,她正嫁作她人婦,相夫教子了。
龜奴送朝食來的時候,嬌娘跟在後面嫵媚地走進來。
嬌娘身後,還跟著一個人。荷衣把目光快速掃在她身上,剎時驚鄂地睜大眼睛。
姐姐!
只是荷衣沒有叫出來。待她看清楚那人的確是跟她從小姐妹相稱的蘭香後,收了驚鄂的眼神,裝作素未謀面對嬌娘淡淡地道:“阮媽媽這是?”
詢問過後,荷衣襬出一張若無其事的臉。
嬌娘道:“住在這個花魁正廂的姑娘從來不欠丫環,這是我剛買回來的丫環,現在給你補上。”
嬌娘拉過蘭香對她道:“還不快見過你們家姑娘,這日後你可得好好侍候你們家主子了。”
蘭香趕緊半蹲卑身,施禮道:“巧鳳見過莫笑姑娘。”
“不要那麼客氣,大家都是被賣身的命。”荷衣故意道,轉頭瞧向嬌娘,“原來這間廂房是歷來花魁住的地方,怪不得這裡面這麼錦綾玉緞,傢俱擺放樣樣齊全。莫笑真是受寵若驚了。勞阮媽媽費心,明日給莫笑換個小間吧,這花魁娘子住的廂間我可住不下。”
嬌娘聞言,笑道:“這花魁正空缺,再說年姑娘你一來,誰還敢跟你爭花魁?又有誰爭得過?”
“阮媽媽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暗罵我愛出風頭,莫笑可是喜歡安靜。”荷衣莞爾道。
龜奴走後,嬌娘告訴荷衣:“登場前,你要有什麼事就讓巧鳳去做就好。”
“謝謝阮媽媽。”荷衣含笑道。
嬌娘聞言,笑著退出廂間。荷衣這才急忙關切地問候蘭香:“姐姐,你沒死。我以為你跟著爹爹哥哥們一起去了。要是那樣,我們岳家就欠你太多了。”
蘭香瞬間淚如雨下,聲音抖擻道:“妹妹,別說那樣的話,沒能保護將軍是姐姐的失職。看到你還安好,我很高興。真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姐姐!”感覺到蘭香的真情,荷衣心一酸,淚不受控地下滑,“姐姐,你沒有錯。慶幸你還活著,我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別哭了,一切都過去了。”
荷衣叫蘭香別哭,自己那淚卻如密密麻麻地大雨,唏哩嘩啦,無聲地下落。她哭也不哭出聲,閉著嘴,淚水溼了衣襟。內心閉悶著甚過一種黃連的苦,一種比過二氧化碳還毒的氣讓自己心靈缺氧,頓時呼吸也困難了。看到蘭香荷衣又想起嶽一飛,想起岳家四少將,還有岳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阿旺伯,菲姨,鳳姐......
“妹妹,將軍還有四個少爺死得好慘,連頭都被人割下來了,還掛在蜀都城城牆上......”說到這裡,蘭香聲音哽咽,像被魚刺卡住,再也說不下去。
“姐姐,別哭了,也別說了。我們不是都還好好的活著嗎?死去的不能安息,我們活著的定要堅強。”荷衣咬著牙說,目光有神地望著窗外的一片陽光。
蘭香擦去淚水,止不住又落下來,她又擦去。強顏苦笑道:“嗯,我們要堅強。”
荷衣強止住淚水,不哭卻苦笑。蘭香同樣勉強地笑容,但還是有淚滑落,“妹妹,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岳家除了將軍和四個少爺,其餘人全部都還活著。將軍和少爺的頭被人趁夜偷偷從城牆上取下來,重新縫回到他們身上,還將他們好好安葬了。”
君欽涯殺了人,絕對不會再安葬。會是誰?荷衣忙問:“你知道什麼人安葬了爹爹哥哥?安葬在哪裡?”
“是阮嬌樓的媽媽阮小羊。”
一聽,荷衣滿腦黑線。怎麼會是阮嬌娘,她不是同君欽涯一夥的嗎?
“妹妹,是她。你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