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別看他不出聲不出氣的,贏點小錢都怕別人知道。看他打牌精的要死。”張大彪這樣評論道。
“就是,就是。”趙四邴一邊抹著桌子一邊這樣回答。
“衙門裡的人都他媽這樣小氣,工資比誰都高,人卻比誰都小氣。你看到的,那一把牌,我點了他一個‘么牌’,想‘靠他一手’(暫時欠一會帳的意思)他都不幹,生怕我不給他似的。太小氣了。”張大彪趁王貴不在,這樣洩著對他的不滿,他就是因為王貴沒讓他欠帳心裡一直就不高興。他們都有這樣的潛意識,手氣不好的時候,暫時欠一下手氣好的人的帳,手氣就有可能改變,而把被欠的人的手氣欠成壞的。當然這是個心理戰術,但他們一直非常相信這個方法的實際效果。
“可不是,”趙四邴附和著說,“他還不是經常在欠,還裝著記性不好樣子。”說完,趙四邴就走到門口向外面張望了一會。他不是在怕有人偷聽,而是在盼望這些‘麻友’們早點到來。他要趁他老婆沒起來以前多玩幾把牌,因為他老婆一起床,他就沒資格上場了。為此他們不知道鬧了多少口角,吵了多少嘴,生了多少氣啊,為的就是想自己上場。後來,趙四邴覺得自己是男子漢大度,也就儘可能地讓了,時間一久也就成了習慣。而他老婆堯姬呢,卻大有得寸進尺的味道,常常擺出完全是應該的姿態。
儘管他們對這個‘麻友’,對那個‘麻友’都有這樣那樣的意見,但他們都離不開這些‘麻友’。每天他們都象是在期盼戀人到來一樣,心急如焚地期盼著‘麻友’的到來。但當他們籌夠了一桌的人數時,他們又象一個見色忘義的人,根本不喜歡有人站在旁邊了。不錯,他們害怕影響自己,害怕把不好的運氣帶給自己。他們一直就認為自己的運氣是非常好的。而在自己大贏特贏的時候,他們又覺得旁邊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的福星,生怕人家走了。
桑丘看到堂吉柯德又躺上了床,自己就感覺無聊起來。他來到大堂,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王貴這時也走了進來。張大彪,趙四邴,王貴坐在了昨天打麻將的桌子旁邊,三個人無聊地把玩著麻將,耐心地等待著最後一位的到來。
趙四邴靈機一動,轉過身去對桑丘說:“這位兄弟,來和我們打麻將吧。”
桑丘趕快回答說:“啊,我不會,不會。”
張大彪說:“麻將都不會啊?”在他看來不會打麻將和沒文化一樣愚昧,讓人覺得是沒有見識的人。他繼續說,“很容易就學會了啊,來,玩玩啊,玩玩而已,輸贏很小的,不算賭博啊。”
“不,不,我的確不會。”桑丘再次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他搞不明白,對方所說的玩玩好象很簡單,很輕鬆啊,但玩玩有必要熬夜,把睡覺的時間都擠掉麼?玩玩有必要把做事的時間都擠掉麼?當然這是桑丘這個歐洲人用他的邏輯想到的。而他根本不知道,這裡的人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這就是文化的差異。
“他不會,算了。我們再等等。”趙四邴這樣說,這三缺一的痛苦他是嘗夠了的,那種等待的焦慮,除了熱戀中的情人恐怕就只有這些‘麻友’才理解的到的。他繼續說:“哎,哎,我想過,這四個人的麻將應該改革一下,比如我們三個人就可以搓,這就不被三缺一而煩惱了是不。”
“對呀,”王貴說,“你腦筋聰明,把它改革一下,以後我們就不用愁人不夠了。”
誰說我們的趙四邴沒有大智慧,雖然他很平凡,但他的智商和千萬人一樣,區別就在於用還是沒用,用在了什麼地方而已。王貴的話堅定了他去改革麻將的信心,從此他把他的智慧完全投入到了麻將打法的改革上去了。但是要改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實現的。三個人開始實驗起來。
桑丘看到他們又開始玩起了麻將,怕又象昨天一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