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他不想拿春風的安危來成全自己的寬仁之名。
隔日晨曦,冬日的雪揚揚灑灑地覆蓋了整個客棧,村居野店的冷冽紛沓而至。
春風蜷縮在溫暖被窩裡,頻頻打著哈欠堅持將賴床行為堅持到底。看著窗外的天越來越亮,她好奇地揪著眉心,外頭有些吵,可那個近來每天一早都會準時出現的人卻遲遲不見蹤影。
桌上也瞧不見那碗對春風來說比三餐更習慣的藥。
又等了些會,她縮手縮腳的爬下床,迎面撲來的冷空氣,惹得她直打顫。
迅速穿上衣裳將自己包裹嚴實後,她走到窗邊,外頭的窗臺積了厚厚一層雪,春風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推開窗,透過簾子般細密的雪,瞧見客棧大門外大夥進進出出的,正在整理東西。
又要出發了嗎?卻又似乎和前幾回不同,這一次他們的行李很少,彷彿越簡便越好。
整理好衣衫髮型後,她帶著沮喪低落地心情慢慢走出房門。
“大嫂,醒了?”迎面走來的是花枯茶,精神奕奕地打著招呼。
“啊,是啊。”春風尚還沒完全從睡意朦朧中清醒,邊搓著雙手取暖,邊應了句。
“那正好,快去梳洗,馬上用早膳啦,今天的早膳是我張羅的哦。”她獻寶似地說著。
“你還會做飯喲?好厲害。”春風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了,難怪雲宿說少主不會真看上她,想來也是,一個無才無貌也沒什麼德的女人,確實怪讓人倒胃口的,連她自己都覺得嫌棄。
“我不會,可是華遲說想吃我煮的東西,所以最近我在學嘛。”花枯茶邊說邊拉著她下樓。
“嗯?誰煮的東西有差別嗎?”
“當然有!這也是愛的一種表現,男人都喜歡看女人為自己洗手做羹湯嘛。”
“是這樣麼……”春風費解思忖,自言自語地咕噥。
花枯茶越講越是興起,懶得管眼前的人是誰,更不顧現在是什麼時機什麼場合,總之她和華遲愛得很火熱,所以巴不得想跟全天下的人分享,“就是這樣嘛,如果他想,我可以給他做一輩子飯,直到他壽終就寢。哦,不對,就算是他不在了,我還是要繼續給他做飯……呸呸呸!大嫂,你做什麼一大早引誘我說那麼不吉利的話!”
“呃……不會啊,聽起來很挺溫馨的,呵呵。”春風傻笑,隨意附和。腳下的木質地板“吱吱”作響,她沒精打采地轉了轉眸,剛巧瞧見房間裡的明月光。
他也瞧見她了,卻迅速地轉開視線,彷彿多看一眼都不屑。
春風甚覺尷尬,只想著一溜煙趕緊消失,免得把自己陷入無地自容的境界。
“笑春風。”
連目光都不捨得在她身上流連的某人,竟然出聲喚她了。
花枯茶驚詫地看著身旁突然頓住的笑春風,她保持著走路的姿勢,腳半抬,手半舉,連臉上表情都沒有了任何變化。打量許久,花枯茶忍不住感嘆:“到底是驛風山莊的少主啊,用聲音就能點穴。”
“進來。”明月光頭也不回,擲下命令。
聞言,春風仍舊沒動,只是眼神斜了斜落在花姑娘身上,嘴角很有規律性地一抽一抽。她以為自己這是使眼色,一種求著花姑娘幫忙帶她離開的眼色。
可結果她跟花姑娘之間到底還是少了些許默契。
花枯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誤以為春風是想和明月光獨處,趕緊識相地找了個藉口開溜:“呀,我忘了我是來叫華遲起床的。大嫂,再見。”
“再、賤!”春風齜牙咧嘴,響亮地吼出這兩個字。沒錯,就是“再賤”!在她看來,花姑娘每次來都是找她賤一下的!
隨著花枯茶腳步聲的漸漸遠離,走道上頓時靜了,春風微微轉頭看了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