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誰?幹什麼的?!”
“我是四川新軍教導旅的,奉總提調之命,來請鐵良大人去湯陰觀夜操。”黃天方故意大著聲音回著話,顯示出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如今,他已經是教導旅一團三營營長了。這個繡品店老闆的兒子,從西藏立功後,在新軍快速的壯大過程中,也得到了重視,成為最精銳的教導旅中主力一團的主力營營長。
“等一等、等一等啊。”巡防營的人一般是不願意得罪新軍的,在北方,新軍是誰練的?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凱!誰他媽吃多了撐飽了去跟新軍找茬?四川新軍是誰啊?額駙的部隊!教導旅?哎喲喂,不是去西藏打敗英國人的那部隊嗎?守門的隊官屁顛屁顛打了個燈籠就下了城樓,吩咐手下開啟了城門。
就著燈籠光,隊官看到黃天方肩上的花,喲,敢情是個管帶(營長)啊!忙帶著笑讓到一邊。
三營的官兵們整齊而迅速地進入城門洞,一連一進城就分開向城牆上竄,二連的目標是巡防營的營地,三連則直接去衙門裡撈鐵良。
守城門的隊官很快就發現不對勁!這人來得也太多點了吧?連重傢伙都帶來了,不象是接鐵良大人的啊!咦,怎麼望城牆上去呢?不對!不對!
“你們……”隊官邊說邊去掏槍,他的腰上有把左輪。可惜,他的手被一支鐵鉗給鉗制住了,而腦門上,正頂著一把涼颼颼的手槍!黃天方的動作,可比他快多了。
“不許叫,老實待著,手抱頭!”黃天方厲聲喝令道,手上槍又緊了緊,把隊官的帽子也頂得耷拉了下來。
“是,是,是。”頭上被槍指著,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隊官嚇得臉色煞白,忙依令把手抱著頭,腰上槍很快就被下了。
“帶下去,走,抓鐵良!”黃天方順勢踹了巡防營隊官一腳,然後跑步追上三連。
鐵良最近很是不爽,那昨天南北兩軍舉行的對抗演練都沒有去看,他清楚,自己就算是去看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想想看吧,會操第一天點名的時候,自己拿著花名冊點著帶隊的鎮統、協統的名字,有幾個傢伙答應了的?自己要趁機拆了嶽王廟,他龍劍銘居然跳出來公然作對!唉!這***是什麼差使啊!兩大寵臣,自己能對付嗎?
因此鬱悶的鐵良這個總裁判官只派了一個總兵去演練場看著,自己卻在彰德府裡躲了起來,抽大煙泡女人,這方面,鐵良也不是外行。
此時的鐵良,正在行轅(彰德府衙門)裡躺在榻上抽大煙,身邊兩個女人,一人尖著手指拿根菸釺挑煙泡,一個掄著小手給尚書大人捶著腿,旁邊還站著一個吶,是剛端了茶水進來的。
院子裡一陣喧鬧,隨即又安靜下來,接著就是雜沓的腳步聲從遠到近。鐵良一把丟下煙槍,推開身邊的女人跳了下來,這聲勢不太妙,好像發生了什麼變故一般。鐵良在女人的驚呼聲中走到門口,剛要伸手去拉門。
“哐堂”一聲,門扇子飛了開來,驚得鐵良立時呆站在門口。
“不許動!我們是中華民族革命軍!你們被俘虜了!”黃天方用槍指著鐵良的頭,身後,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衝進屋裡,又引來女人們連番的尖叫……
第五十六節 攻陷湯陰
龍劍銘叉著腰站在大殿門口望著北方,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各方傳來的訊息都很順利,唯獨北京城裡還缺少一封電報,諜報隊是有電臺的,可為什麼快到約定的最後期限時間了,還沒有電報傳來呢?難道,北京城裡出了問題?難道是哪個地方出了紕漏?
德齡的輕言細語和溫柔體貼的神情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這個女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他心裡佔據了重要的位置。也許,日久生情真的有道理!北京方面不能有失,但,現在這個念頭完全是自己最最主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