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從朝廷而來,又不是陛下的聖旨,那必然是來自監國的扶蘇公子!
從信使的手中取過詔書,兩人一同觀看,心中都是一驚!
詔書的文辭很出色,像是出自蒙恬的手筆,說的是巴蜀之地、懷清家族之事。
據詔書上說,懷清家族之人在咸陽故居進行祭拜之時,發現了懷清臨死前留下的記錄,親筆寫著懷清之死源於李信將軍的縱馬狂奔,以至於心疾發作。
甚至竹簡上還有囑咐族人不可忘記此仇,否則她的靈魂不得安寧,必會縈繞故鄉,久久不去。
巧合的是,奉旨而建的懷清檯久久不能成,巴蜀當地的方士也說是死者的冤氣在作祟,從而激起了懷清族人的憤怒,聯名上書要求陛下嚴懲兇手。
陛下原本不信,降旨讓廷尉府重新勘察,並確定文字是否為懷清親筆,結果除了證明確實是懷清所寫之外,還得到了懷清家僕的供詞,無一例外指向李信。
這樣一來,滿朝議論紛紛,懷清家族的主理之人應昌泣血以求,陛下也很難壓制。
因為懷清素來忠誠,將其家產的大部分予以捐獻,得到陛下的嘉獎,若是懷清真的因李信之責而亡,必然要予以追究。
巴蜀緊鄰漢中,距離咸陽不遠,而懷清家族在巴蜀的影響力之大,就連朝廷也要忌憚三分。若是巴蜀不穩,不僅朝廷少了一大塊財源,更是有可能影響到百越的戰局。
據黑冰臺刺探,懷清的某些族人正在商討,若是陛下不能公正處置,便要不顧生死前來百越,尋機刺殺,甚至不排除與百越勾結的可能性。
詔書的最後說道,陛下考慮到百越戰事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絕不能受到影響,因此詔令監軍李信即刻啟程,前往巴郡,與郡守一同妥善處理此事。
看完之後,李信兩道又濃又黑的眉毛擰到一處,心中如同波濤翻滾,不可自持。
快馬撞車,導致懷清昏厥之事一直令他十分歉疚,事後也多次登門。
在他的印象中,懷清是一位慈祥、開明的老人,並未太多怪罪,反而留他吃過幾次飯。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其實她一直都是懷恨在心?
不可能!
李信看人幾乎從不出錯,關鍵在於家傳的玄陽真氣有感受氣機的功效,在懷清身上根本沒有怨恨、憤怒,反而有種淡淡的欣賞。
以懷清之精明能幹,若是早有安排,又怎麼可能等待著族人無意中發現?
而且,發現的時間又如此巧合,恰好是百越之戰的緊要關頭,若說背後沒有人操縱,絕不可能!
“李信將軍,雖然我並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也相信你絕不是傷害良善之人,其中恐怕有所誤會!”
任囂收起了詔書,沉吟道,“要不要我以百越前線主將的名義上一道奏章,就說戰事緊急,監軍不可輕離!”
李信終於理出了頭緒,心中對於任囂的態度十分感激,這是擺明了願意與他共同進退。
“任將軍,這件事非同小可,表面上看只是要還我的清白,事實上卻關乎巴蜀的穩定!”
李信正色道,“巴蜀不穩,漢中、咸陽必受影響,進而影響到百越的戰事,不可不盡快處理。”
“我稍作準備之後,明天就啟程,先到靈渠與史祿交代之後,便立即趕往巴郡!”
任囂點了點頭,沉聲道:“要不要從我的親兵隊之中挑選精銳隨行,我聽說懷清家族在巴郡恩澤甚廣,勢力極大,說話比朝廷都管用。”
“若是有些亡命之徒受人挑唆,暴起傷人,監軍即使神勇,也不可不防!”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任將軍的好意,李某謝領了!人不需要太多,只要百餘名就行,再加上黑冰臺的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