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打量了一下這位與自己名字相同的軍侯,只見他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高大,鼻樑挺直,雙眉舒闊,頗有英雄之氣。
“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李信不由得脫口讚道,隨即便問道,“你願不願意隨我前去?此去巴蜀頗有危難之處,你要想清楚!”
紀信沉聲道:“卑職從軍以來,便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卑職一直聽到史祿大人稱讚監軍是社稷之臣,自然願意追隨。”
“監軍請放心,紀信不僅武藝出眾,應變也不差,必會有助於您的。”
聽到史祿也如此擔保,李信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若是此事能夠辦成,別的不敢說,升你當校尉甚至是裨將,都不是什麼難事。”
此言一出,跟隨在史祿身邊的幾名軍侯都露出了豔羨之色,李信隨即又笑道:“你們幾個,好好保護史大人,靈渠開通之日,就是你們建功之時!”
說完便與史祿告別,一行人快馬加鞭往巴郡的郡治江州而去。
巴郡的郡守早就得到了來自咸陽的詔書,大致估計到了李信的行程,早早的派出巴郡的郡尉在城門口等候。
“李信將軍,末將是郡尉劉戡,奉郡守大人之令在此迎候!”
李信點了點頭,對這位身形壯碩的郡尉說道:“勞煩你了!司馬大人可在衙門?”
“自從接到詔書之後,郡守便日夜期盼大人到來,每日都在衙門等候,不敢稍離!”
兩人說話之間便到了郡府所在,得到快馬來報的郡守司馬牧已然整裝而待,神情肅然,眉頭緊鎖。
李信立即跳下馬來,與其見禮寒暄了幾句,便進入書房,屏退眾人,只留下兩人四目相對。
“江州繁華,巴郡百姓樂業,此乃郡守之功也。”李信笑著說道,隨即將任囂的手書遞了過去。
司馬牧一邊拆看,一邊謙遜道,“此地漢夷雜居,不好治理,本官只是勉力而為,這繁華景象倒有一半依靠的是懷清一族的產業。”
聽到他提及懷清的名字,李信便知道這位郡守也是個直截了當的人,想要儘快進入正題,這與他的想法一致。
“我接到朝廷的詔書,說是巴郡有些不安穩,與李某有關,讓我儘速前來處置,不知究竟是何情形?”
司馬牧此刻已經看完了任囂的手書,神情變得更加親切了些,說道:“任將軍對李信將軍極為推崇,可見將軍的人品深得認可,本官也就放心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懷清的臨終記錄被發現,又有家僕的證詞,搞的朝廷很為難!”
司馬牧也就不打官腔,直白的說道,“而這訊息不知怎麼的就傳了回來,越傳越玄乎。”
“甚至有當地的方士說,就是因為李信將軍害死了懷清,冤魂不散,這才讓懷清檯無法順利修築!”
“實不相瞞,就連本官之前也有所懷疑,這懷清之死是否與李信將軍有關。”司馬牧面現慚色,繼續說道,“但有任囂將軍的擔保,本官便打消了疑慮。”
李信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說來說去,無非是要解決三件事!”
“第一,懷清的記錄究竟是不是她本人所寫,也就是真偽問題。”
“第二,懷清的僕傭所言是否屬實。”
“第三,懷清檯的修築出現多次波折,到底是否因為冤魂,或是存在其他的原因。”
“只要解決了這三個問題,他們想要往我身上潑髒水,攪亂風雨,恐怕也就很難辦到!”
“李信將軍所言極是!本官以為關鍵還在於懷清的記錄,只要能夠證明這記錄是偽造的,後面的事情便好辦了!”
“按照我大秦律例,若是並無切實的人證、物證,並無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