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聞言,心中一喜,鼓勵道:“哦,你想到了什麼,說說看!”
陳恢是他很看好的青年將領,他希望透過這次百越之戰讓其得到磨礪,成為足以獨當一面的將才,將來承擔起看守南大門的重任。
因此,這段時間利用行軍的間隙,以及與小股賊寇的交戰經驗,悉心傳授,效果也很明顯。
陳恢說道:“既然貫通湘水與灕水,保證我軍後勤的暢通無阻是此戰取勝的關鍵所在,那麼監軍先到桂林,便可以瞭解工程的進度,從而為我大軍的反攻制定明確的時間。”
“任囂、趙陀等人都是驍將,也未曾在將軍麾下作戰,若是沒有提出讓他們信服的方案,恐怕不易令行禁止。”
李信點頭道:“不錯!你能看到這一層,便是極大的長進了!你要記住,取得戰爭勝利最重要的一點在於內部的一致。”
“若是內部有分裂、矛盾,在作戰之時便會無限放大,最終導致不可收拾的局面!”
見陳恢若有所思,李信也就不再多說了,鞭稍一指前方道:“大家加把勁,說不定今晚我們就能趕到桂林!”
等一百餘人到達之時,已經快到戌亥之交,白天熱火朝天的工地如今已經悄然無聲,只有巡邏計程車兵手中的火把發出閃爍的光芒。
“什麼人?竟敢夜闖大秦重地!”
他們還未來得及下馬,便聽到一聲叱喝,一名青年軍官持劍而立,身後十餘名士卒手持弓弩,箭頭對準了這群不速之客。
“休得無禮!這是陛下欽點的百越之戰監軍,大名鼎鼎的李信將軍!”陳恢當先站了出來,掏出了印信和文書,遞給了他。
那人警惕的接了過來,就著火把查驗無誤,隨後又看了看李信、陳恢,以及身後一百餘人,確實是秦軍的裝束無疑。
再加上百越之人的容貌與中原大相徑庭,他倒也並不是太擔心西甌人假扮,語氣便緩和下來:“既是監軍,便應前往蒼梧,與任囂將軍會合,來我桂林作甚?”
李信看著眼前這一幕,便知史祿平日裡甚是精細,而且治軍甚嚴,就連手下負責看守的小小軍侯也很有責任感。
他擔心陳恢不耐煩,於是主動下馬說道:“河渠開挖關係百越之戰的全域性,因此本將軍先來看一看,與史祿大人一晤。”
“你若不信,便先去稟告大人,就說湘水分流之疑難是否尚未解決,李信前來相助。”
那名軍侯聞言一震,因為他這些天確實看到史祿在不停的測算,似乎便是分流之事,連忙吩咐手下計程車卒保持戒備,自己一溜煙的向史祿的營帳跑去。
“大人,大人,陛下派人來了!”
此時雖然已經夜深,史祿還在輿圖之前思索著,手指在空中虛劃,嘴裡喃喃自語。
“胡說!我這裡是開挖河渠,又不是領兵上陣,陛下怎麼會派人來?”史祿聞言立刻警醒的站了起來,問道,“呂軍侯,是不是有奸細?”
“陛下派了李信將軍為監軍,前來百越,他還說是為大人解決湘水分流的疑難而來!”
這句話一出,史祿頓時興奮起來,追問道:“他現在人在何處?”
“還在營門外,等候大人定奪!”
史祿急忙披上外袍,匆忙往外走,喝道:“李信將軍是陛下欽差,你居然讓他在外面等?呂馬童,你好大的膽子啊,快隨我出迎。”
呂軍侯暗忖:不是你老人家讓我保持警惕,什麼人都要稟明你才能放進來,如今卻成了我的不是了。
但他不敢怠慢,立刻快走幾步,提前吩咐開啟營門,點亮火把。
李信看到一位滿臉風霜的中年人當先而來,神情頗為激動,便猜到這便是奉命開鑿靈渠、名傳千古的史祿。
“史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