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扶蘇聞言心中大驚,就連嬴高那幾個傢伙居然都要押注在胡亥了嗎?
“高、平、義三人,不過是庸碌之輩而已。”
但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冷然道,“往日裡做出一副不問政事的模樣,我早就看出他們的心思了。”
“無非是以嬴高為首,集合三人之力,試圖與我抗衡!如今看到胡亥一派異軍突起,想要趁此良機,讓我們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扶蘇雖然看不起這三個弟弟,但終究是嬴氏血脈,從來沒有放鬆對其的警惕性,此時便猜出了他們的用意。
“公子果然英明!”聽到扶蘇這麼說,茅朔終於第一次露出了欣慰的笑臉。
他原本是想借此刺激一下扶蘇,讓他不可大意,想不到扶蘇的心機甚深,居然早就有了預判,倒是讓他寬心不少。
“嬴高等人即使不成氣候,總是陛下之子,以他們的身份必然能夠拉攏一些人,也許並非緊要位置,但若是聚攏到一起,再加上嬴萱的調撥,說不定也能發揮出一些作用來。”
扶蘇何嘗不知道,他在明處,手握權柄,看似風光無限,其實背地裡有很多人都在盯著他,就盼他出錯,便能取而代之。
“先生,就像您所說,嬴萱、胡亥還有嬴高那夥人,都是父皇的兒子,我的手足,急切之間無法對付!”
扶蘇的面色陰沉,冷冷的說道,“只有李信,孤身在外,正是將其除去的大好時機!”
茅朔沉吟著點頭道:“公子所言極是,原本我們還想著等他回朝之後從容佈置,現在看來是等不及了!只要他持續不斷的向陛下進言,我們的部署都會被打亂!”
“但他身在百越,又有黑冰臺劍士保護,在數十萬大軍的軍營之中。上次蘇崗的前鋒營伏擊時,被其盡數斬殺,自此之後他必然有所防備,我們又該如何下手呢?”
“這一次我們絕不能用自己人!”
扶蘇斷然說道,“若是被李信抓住把柄,到時候便不好收拾了!”
茅朔聞言一怔,隨即便似有所悟,試探道:“莫非公子已經找到了能夠置其於死地的對手?”
扶蘇微笑著說道:“我近日翻閱奏章,無意間看到了一封巴郡的郡守關於修築懷清檯的奏報。”
“懷清檯?不是已經修了一年多了嗎,難道還沒完工嗎?”
這也難怪茅朔驚訝,因為這座臺是陛下特旨修築,紀念在咸陽去世的天下第一女富商——懷清!
懷清善於經營,利用祖傳的硃砂礦起家,將巴蜀的貨物行銷天下,資產之豐厚、財富之龐大可稱為民間第一。
更令人稱道的是,她的丈夫病故之後,她嚴守貞節,以一己之力經營龐大的商業帝國,這也與嬴政的生母趙姬與嫪毐私通,形成了鮮明的對照,讓嬴政覺得極為難得。
大秦統一天下之後,嬴政便將其接到咸陽居住,不時遣人問候,在其死後還詔令築臺紀念,可謂生榮死哀。
像這樣一位得到嬴政高度評價的人物,築臺程序居然如此之慢,必有緣由。
“據郡守在奏報上說,在懷清的故鄉枳縣選址築臺便遭遇了許多怪異之事!”
扶蘇慢悠悠的說道,“打樁築基總是無法深入,而且每次都會從地底裡冒出血水一般的東西,讓當地人為之驚懼。”
“好不容易勉強打好了樁,卻在修築之時經常遭遇大風,將其幾乎全部摧毀,一切又得從頭再來!”
“最詭異的是,總共七層臺,在建到第五層的時候,便有工匠聽到各種悽慘的哭聲,據說與懷清的聲音很像,因此都不敢繼續開工,擔心冒犯了鬼魂。”
“這段時間父皇正在休養之中,這道奏章無關軍國大事,我也就私自扣下了,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