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誰也不願意做下一個,跟著他們見閻王,因為閻王未必天天那麼好心情陪他們下棋喝茶,可能已經準備好冒著泡的油鍋招待他們。
“小楓,連累你了。”他輕輕在我耳邊呢喃,但那臉依然冷硬,還帶著一抹狠色,聲音那麼溫柔,臉卻那麼殘酷,真是不協調。
“這區區幾十人算什麼?我的清風劍好久沒有喝過血了,今日犯我者死!”我的聲音殘酷中帶著冰一樣的寒意,如我此時怒睜的雙眼。
“好,擋我我殺無赦—”他也一聲獅吼,撼天動地。
他們的身子往後縮了縮,握劍的手也顫了一下,就在這一刻,我也跟著怒喝一聲“殺”,就衝了出去。
一衝出去就完全籠罩在刀光劍影之中,想不到我們配合起來還相當默契,一個眼神就明白彼此的意思,並且他也總能在我需要的時候及時伸出援手,看來這傢伙還不算太蠢。
當大地重新變得寧靜的時候,我與他已經一身是血,手、腳,連臉上都血跡斑斑,我看著地下那一疊疊的屍體,沒有憐憫,也許是自己從小看得太多,已經麻木,也許我知道這裡沒有對錯,只有生存與死亡,只有強與弱。
我從容的跨過他們還有餘溫的身體淡淡地說:“走吧”。
我走了幾步,發現他沒有跟過來,依然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神遊太虛。
“你是不是嚇傻了?”
“是的,我真的是被嚇傻了。”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孩子。”我諷刺的睥睨了他一眼。
“我是被你嚇傻了,這世上竟然有你這樣既兇狠殘酷又冷血的女人,你是什麼人?”他似乎剛睡醒一樣,問的問題實在太荒唐。
我冷血?我殘酷?早知不救他讓他被亂刀砍死就算了,現在倒好,救了他還換來兇殘殘酷冷血的罵名,看來我真是自找苦吃。
“我是你的債主,來討債的。我拿到你的銀兩,牽走你的馬後,我就會永遠離開,你不會再見到我,也不用擔心我會謀害你。”
“你就只需要這兩樣的東西?”
“難道你還有什麼東西給我?那我就先行謝過。”
他依然定定站在那裡,沒了言語,眼神閃爍,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夜色中,他血人一般,如果不看那張臉,真會將我嚇得半死,現在黑夜還好,如果是大白天我倆一站出來我估計會嚇死一堆人!
掃了一下地上的屍體,無一例外,衣服都沾滿了鮮血,那腥臭味讓人只想趕緊逃離,他們的衣服還是免了吧!
無奈我只有逼他去做賊,剛開始他還不肯,後來自己看看自己那身血衣,不用我再叫,就自動去做樑上君子的勾當了,想不到這半路出家的小賊手腳倒乾脆利落,很快就偷了兩套衣服過來。
我的穿起來倒很合身,但匆忙間他那套卻明顯小了,特別他那欣長的身軀穿起來就顯得異常的怪異。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因為他的樣子實在太滑稽可笑。
“不準笑,再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衣服。”他臉微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臉紅,原來他的臉皮也不是厚到刀槍不入。
“你敢,你如果敢碰我一下,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一劍封喉。”
“不用,我剛才見識過了,你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敢娶,躺在身邊都會發噩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你一劍索命。”
“知道就好,反正過了今晚你就是想躺在我身邊都沒有機會!”
“是嗎?既然機會那麼難得,要不離別前我們再躺一會,小聚片刻?我的懷抱保證溫暖,怎麼樣?”他的臉上又浮上那無賴的笑,但深潭般的眸子裡卻多了一抹柔情。
我擦擦眼睛,一定是月色太溫柔的緣故,他這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