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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坐在地上,整個人痴了一般,任我喚她,任我搖她,都不作一絲的回應,我的心碎成片,我的心變得無比恐慌,我要怎樣才能讓我的風兒忘記傷痛?我怎樣才能恢復她眼裡的明亮?

也許現在的她根本還不能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也許現在的她還以為是她發了一場夢,而我知道這不是一場夢,這世界更殘酷的事情也正在發生著,根本就不是一場夢,如果能讓她認為這是一場夢也好,畢竟夢醒後一切都會過去。

白天她什麼都不說,就是呆呆地看著遠方出神,晚上我睡不著,總是想起瀚驍,我想念人溫暖的懷抱,我想念他像孩子般耍賴,但現在他不在了,我不知道誰還可以給我依靠?我不知道我還可以責罵誰?我不知道我的手還可以輕輕撫著誰的發?

明滅的燈火中,我看到風兒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我知道我必須是她的依靠,我知道我的懷抱一定要讓她感到溫暖,我要如瀚驍溫暖我那樣溫暖著她。

我把她的頭放在我的腿彎,整晚摟著她,但她依然在半夜驚醒,在半夜又哭又喊,在半夜大聲叫著他的父皇,全身顫抖。

無論我怎樣擁抱著她,我都無法讓她平靜下來,看著她痛苦的臉,我拍醒她,但其實她醒來又如何?醒來就不痛苦了嗎?她醒轉後睜開驚恐的雙眼看著我:“娘,我看到父皇,我看到他了,他全知都是血,他全身都是血,他哭得很淒涼,我第一次聽到父皇哭,他真的哭得很淒涼,那一刀一定是很痛很痛?娘你有沒有療傷的藥?我們拿給父皇,我們給他止血,那血就不會不停地流出來,他就不會哭得那麼淒涼,他的傷口就不會那麼痛,父皇真的流了很多很多血,娘你趕緊拿藥去給父皇。”她的雙眼迷亂,她的聲音驚慌中帶著口腔,神智似乎已經有點不清醒。

“娘你帶我去找父皇,他一個人一定很寂寞,他一定很想見我們,他一定很想抱著娘摟著風兒,娘,你告訴風兒,我怎樣才能再看到父皇,我怎樣才能看到他,風兒想父皇了,你告訴我,我怎樣才看見他,我怎樣才能找到他?”

我的風兒終於哭了,她終於哭了,看到她哭,看到她淚流滿面,我鬆了一口氣,我最怕的就是她什麼都不說,我最怕的就是她不哭不鬧,整個人呆呆的如沒有靈魂一樣,但她現在哭了,但她的哭聲卻讓我覺得酸澀,讓我覺得痛楚。

不只是她想見她的父皇,我也想看他,我也想他了,想不到昨晚依然相偎而眠,想不到昨晚他還情意綿綿地跟我商量著冊封大典那天的細節,我還嫌她囉嗦,我還嫌他吵得我耳朵生痛,我還吼他,不許他再發出一絲聲音。

想不到今日就已經陰陽相隔,永生永世不能相見,他真的已經聽不到我說的話了,他真的不會看著我笑了,他真的不會摟我入懷了?早知如此,我昨晚就讓他說,我讓他說一個晚上,說得無話好說,心就不會遺憾,他一定還有很多很多話沒有說完,他一定有很多很多話對我說,為什麼我不讓他說?我為什麼不讓他說?我在心中吼著自己,淚悄悄地劃下,我不敢哭出聲,我哭了,風兒會哭得更厲害,如果我不夠堅強,誰做她最後的依靠?

我心中的傷,我心中的痛不會比風兒少,也不會比她輕,但我要比她更堅強,我一定要比她更早露出笑臉,我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讓她安心,但她一晚反反覆覆地驚醒,驚醒過來不是呆呆地,就是嚎啕大哭,哭得我心都碎了,哭得我心都疼了,風兒,娘要怎樣做才能讓你不傷痛?

這冷宮中潮溼陰冷,雜草叢生,夜晚老鼠不時出沒,還要發出讓人心寒的聲響,這些老鼠膽子大得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眼睛射出陰森森的光芒,風兒看到總會很害怕,聽到他們的叫聲她的身體也禁不住顫抖,她見過無數屍體,她看過無比殘酷地戰場,她慢慢開始漠視血流成河,但她居然就害怕老鼠這小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