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怒放的生命,是那樣讓人震撼,讓人振奮,還有小鳥在窗邊跳舞唱歌,它們陪伴我們度過一個又一個寂寞的日夜,這裡一切是那樣的生機勃勃,讓我們陰暗的心慢慢感受到一絲陽光。
我有些時候也會展開喉嚨發聲歌唱,豪邁而鏗鏘有力,我想讓風兒想起以往策馬賓士的快意與豪邁,有些時候我會低頭淺唱,溫柔而疼愛地看著風兒,讓她知道無時無刻有我的疼愛,她並不是孤獨的,我教她跳舞,我教她彈唱,我將我會的都教給她,雖然她拖著鐵鏈,但身姿依然輕盈,我不能讓她閒著,我不能讓她過多地想起她的父皇,我希望她往前看,永遠不要回頭。
在無人的宮室,我們娘倆翩翩起舞,如蝶雙飛,在寂靜的夜裡,我們慢慢哼著屬於我們的歌,回眸一笑,眼睛亮如天上繁星。
“娘,你愛過父皇嗎?”她依然稚氣的聲音在寂寞而孤清的冷宮響起,雖輕但卻是那樣的清晰,她在我們面前總像一個孩子,連聲音也是,只有在她父皇面前,她才努力地去做一個大人,做一個男子漢,粗聲粗氣地說著話。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抽了下,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如今他都已經不在我身邊了,現在我只能在夢中才看見他,只有在夢中,他才摟我入懷,他才會爽朗地笑,只有他在夢中抱著我旋轉,然後一個翻身,躍上馬揹帶著我飛馳,我的夢與風兒的夢不一樣,風兒的總是他帶血的臉,而我刻意去忘記,我只願意想起他的好,我只願意記住他的笑。
我繼續淺唱低吟,長長的發直瀉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麼雙眼又如籠上一層煙霧那樣,朦朦朧朧,我已經看不清風兒的臉,我將風兒摟入懷中,朝她溫柔地笑,她偎依在我的懷中喃喃地說:“娘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要是以前她會加上一句:“父皇是不個世界上最俊朗最威武的男兒。”但現在她不會說了,因為她害怕觸到彼此最脆弱之處,瀚驍的死是我們兩人心中無法治癒的傷。
“一朝春盡紅顏老,紅顏薄命,再美的容顏也會有老去的時候,如果可以娘倒願意風兒如一個平常女子。”我幽幽長嘆,可惜這孩子長得是如此美,雖然她沒有刻意裝扮,也沒有長開,但那輪廓是那樣的迷人,正如我們曾經所說,她有瀚驍有霸氣和野心,也有我的美麗和嫵媚,但兩者到了極致都會是災難,我不希望如瀚驍一樣活著,但我更不希望她活得如我一樣。
“風兒,娘希望有一天你能忘記你會武功,有一天你能忘記你父皇的死,走出這高高的宮牆,做一個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男耕女織,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我一邊撫摸著她的髮絲一邊對她說。
她的眼睛太過於凌厲,她渾身的霸氣太鋒芒畢露,我對她說避其鋒芒,收斂光華,霸氣如驍,勇猛如驍,也終難逃慘死,如果風兒——
我實在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接受這樣的打擊,我實在很難相信如果風兒有事,我是否還有勇氣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希望伴隨著我的無憂曲,伴隨著我的歌聲,伴隨我堅強的微笑,可以讓風兒逐漸忘掉傷痛,重新無憂。
風兒說我的琴音帶著魔力,能讓她憤怒的心開始平復下來,甚至慢慢地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會驚醒,她說她夢中的父皇,已經不是渾身是血,他在向她笑,他說他過得很好,她甚至聽到他如天神一樣爽朗的笑聲。
聽到她這樣說,我竟是如此滿足,如此的開心,無論我的心有多痛,只要風兒開心,只要她不用晚晚在半夜驚醒,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
“娘,這是什麼曲?”風兒偎依在我懷中問我,她的臉很平靜,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這是無憂曲,娘希望我風兒從此無憂,娘這一生只彈過給兩個人聽,風兒是最後一個。”我笑著對她說,她的微笑感染了我,我覺得我們的心已經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