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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走出這個陰森恐怖的大殿,當離開刺目鮮血,滿地的屍體,壓抑得窒息的大殿,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怕嗎?”他問我,聲音渾厚如低沉。
“不怕。”我閉上眼睛感受這新鮮的空氣,我覺得我憋得太久太久了,其實今日如果沒有他雖然我也能控制局面,但估計會慌亂很多,他的笑容總能給我力量,他身軀總能讓我感到有依靠,其實我很希望這個時候在我身邊的是滄祈,我希望問我怕嗎的人是滄祁。
但這個我並不奢望,如果我是他,我也不能拋棄國家而只顧男女之情,他能拒絕滄天涵不攻打我瀚國,不與我正面衝突,也許已經是他能作出最大的讓步,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不用在戰場上相碰我就感激上蒼了。
“在想什麼呢?如果今晚睡不著,我可以過來陪你喝酒”他對著我笑。
“沒想什麼,今晚過來,我等你,不醉無歸。”朝中興風作浪的主我掀出來後,心定了很多,明天也是時候派楚律出去迎戰了,今晚權當為他送行吧。
“你的傷都好了吧?”我問他。
“如果我說還沒有好呢?”他凝視著我。
“如果沒有好,我送上宮中最好的藥物。”聽到我的回答,他笑笑不再說話,依然大步地往前走。
晚上的月色很好,很久沒有這樣好的月色了,我努力忘記早上那血腥的一幕,許是真的心硬如鐵了,許是血真的慢慢變冷了,那些鮮血,那些血腥地場面並不能給我太多的干擾。
他如約過來,今晚的他沒有穿朝服,紫色的袍子讓他霸氣又不失俊朗,他是一個出色的男兒,當他挺立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上下打量了幾眼,滿意地笑了,我真的慶幸當初能一眼挑中他,當年的少年郎已經脫胎換骨,變得如此錚錚鐵骨,讓我覺得自己花的心血沒有白費。
“你看男人的目光就是如此放肆的嗎?”他笑笑問我,並沒有因為我上下打量他幾番而顯得窘迫。
“你對女皇說話就是如此放肆的嗎?”我笑笑地反駁他,也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不好意思。
“把他的妻女送到軍營當軍妓,把他的兒子弄進宮中當閹官,這樣殘忍的話,我很難相信出自於你一個女人的口中。”他凝視著我,搖了搖頭,其實我從沒有打算要這樣做,就算他再壞,我也不想遷怒到他家人,但我如果不這樣逼他,我根本問不到想要的東西。
“說比做容易。”我朝他頑皮一笑,對著他我不想在做高高在上的君王,我不想戴著面具扮威嚴,我也想隨心而活。他看見我這個表情楞了一下,然後笑了。
“我知道你是唬他們,但你的話還是讓我吃驚,來吧,我敬你這個殘忍的女人一杯。”這個時候的他顯得很輕鬆,並不再女皇、女皇地叫我,其實這樣相處讓我覺得更舒服,許是我太缺少朋友了,登位三、四年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許是帝王是孤獨的,女皇也更孤獨,要堅守唯一併且渺茫的愛的帝王最孤獨,想起滄祁我就心痛。
我們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從夜暮降臨喝到月升中空。
“楚律,其實我很孤獨,我很想找一個人依靠。”我喃喃地說,已經分不清有幾分醉意。
“我知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做你的依靠。”他的聲音醇厚如這些酒一樣。
“我好想好好的醉一場,哭一場,笑一場,愛一場,為什麼都那麼難?我很想找一個人陪著我,我好想有一個人陪著我看看月光,陪我看星星,陪我吹吹風,我也想有一個看我跳隻舞,唱唱歌,我好久沒有起舞過了,我好久沒有放聲高歌了,我好久沒有真心笑過了,為什麼帝王要那麼孤獨?”
“你會唱歌?你會跳舞?”他一邊喝著酒一邊笑著我問我,笑容中帶著不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