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國每一寸土地,我明明深深牽掛著滄祁,我卻不得不怨恨他的英勇,讓我瀚國那麼多無辜士兵喪命,但同時我又害怕他不英勇,有一天他會血濺沙場,從生生死兩茫茫。
心有千千結,鬱結得厲害,糾緾得厲害,惟有一醉解千愁,豈料酒入愁腸愁更愁,滾燙的液休灼上了喉嚨也灼痛了心。
我不分白日黑夜的喝酒,醉臥花叢,隨風而舞,低低地呼喚夢中的人,我醉倒在他的書房,想尋找他最後一絲氣息,但我卻什麼都找不到,他連一點氣息都不留給我,在無人的夜我失聲痛哭。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娘喝酒後怎麼叫也叫不醒?是因為不願意醒來,我終於明白娘為什麼醉酒的時候喜歡唱著憂鬱的歌,是因為她以為唱著唱著就不會再憂傷,莫非娘曾有過楓兒這種心情?
但娘醉臥在地有我幫她蓋上薄薄的被子,有我輕輕幫她吻去眼角的淚,但我呢?我只有冰冷的地板做伴,只有寂靜的夜相隨。
第二天直到丫鬟蓮兒送飯進來才叫醒臥在地板縮成一團的我。
“將軍臨走前吩咐我們要好好照顧你,如果將軍知道你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一定會責怪我們的,你就當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人,起來吃頓飯吧。”蓮兒又怒又擔憂地對我說。
我默默地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無言地坐了起來。
“將軍那麼惦記著你,你怎麼不問問將軍的情況。”我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我,看著她天真無邪的樣子,心中酸楚,知道又如何?我不是不想問而是害怕問,如果真的如他說的那樣,能淡忘一切多好?
“現在將軍怎麼樣了?”我的聲音微微有點抖。
雖然心中還是會錐心地痛,但我禁不住想知道現在的局勢如何了?他怎麼樣了?
“我們將軍可厲害了。”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竟痛了起來,又苦又澀。
他厲害就預示著我瀚國遭殃了。
“他究竟怎麼厲害法?”我努力平服著自己內心洶湧澎湃,但聲音依然是微微顫動,手心滲出的汗告訴我此時我是如何緊張。
“滄軍在將軍的帶領下所向披靡,從東面進攻,短短一個月已經攻陷了淚城,烏城,豐城,現在正在攻打蕪城。”蓮兒說得興高采烈,而我聽到蕪城這個字眼,心中禁不住一跳,思緒又飄遠了。
蕪城曾是一個小國的國都,當初父皇將它攻陷的時候,三軍振奮,全軍載歌載舞,父皇的戰馬如風如電一樣掠過,他急匆匆跳下戰馬,抱著守候在帳外的娘不信旋轉,他大聲喊著顏兒,快樂的聲音直衝雲霄。
當時只有十歲的我,騎著快馬跟在父皇身後,看到父皇與娘臉上綻放的笑容,也跟著幸福地笑了,當時金色的陽光射在那片土地上,射在我們一家三口上,我感到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記得父皇當時曾仰首望天,氣拔山河般雯:“蕪城到手,滄國不遠了。”想不到世事變遷,只不過是短短几年,滄軍竟然——
想起以往的總總,在看看今日,心中忍不住又一陣酸楚,如果父皇在生一定為今日而痛心,如果父皇泉下有知——
莫非天真的要來我瀚國?瀚暮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的劍不是直插父皇的胸膛嗎?為什麼現在會一潰千里,不堪一擊,被人連下幾城?
我心中禁不住在怒罵他。
“瀚國的沒有人了嗎?怎麼毫無抵擋之力。”
“瀚國皇上就是再厲害也抵不過我們將軍,這個世界沒有比我們將軍更英勇的人了。”她邊說邊昂首挺胸,眼放異彩,似乎她們的將軍是全世界最厲害的男人。
“並且狄國皇子也名不虛傳,竟也連下兩城。”她不無欣賞地說。
“什麼?狄國皇子?”我驚呼,怎麼又與狄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