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壺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滾燙的酒沿著喉嚨一直往下,火辣辣的痛,燙傷了喉嚨。
我喝到剅酒肆就剩我一個,掌櫃勸我離開,我仰天長笑,聲音駭人,我用掌一陣猛劈,椅子踢翻了,桌子斷裂了,整個酒肆一片狼籍,掌櫃一開始還猛地說要報官,但看到我如瘋子一樣在酒肆大肆破壞後,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連臉都青了。
大肆破壞完,我就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喝酒,即使喉嚨火辣辣的痛,還是想灌醉自己,只有醉了才能忘記疼痛,只有醉了我才覺得剛才只是一場夢,那麼多年的夢,原來破碎的瞬間是如此的絕望,原來破碎的時候是那樣的短暫而徹底。
我喝得酩酊大醉,身上的痛讓痛醒,原來他們趁我熟睡的時候對我一頓打,身上青紫一片,我沒有還手,不想去還擊,這種疼痛的感覺真好,最後我被人像拋垃圾一樣拋了出去了。
第二天我沒有帶她進宮見父皇,只跟他們說身體不適,我在荒野處度過了七天,整整七天我都沒有勇氣再踏進皇子府一步,我還是不敢去面對,那種心痛我根本無法承受。
第七天我主動去請戰,因為我想逃離,逃離皇子府,逃離她,再次領軍出征,感受卻能聞如此不一樣,這次出征再也沒有一個將士跟我說笑,可能我的臉一直陰沉著,取勝後我率軍隊凱旋而歸,但我還是不想回到那個讓我所有美夢破碎的地方。
我去找了眉兒,而這次打破了我們以往保持的關係,我再一次侵犯了她,看到她悲痛欲絕的表情,我心情更加抑鬱,我根本不愛她,但我卻一而再地傷害她,將她帶了回去,不知道是想對她負責,還是想故意氣她。
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傻子,辛辛苦苦的守候了那麼多年,守候的結果竟然是這樣,我覺得我被愚弄了一般。
我將眉兒帶了回去,這是大婚後我第一次見她,我本來想好好奚落她,但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竟然抑制不住心痛,她瘦多了,昔日紅潤的臉龐已經變得蒼白,那身衣裙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是那樣的寬鬆,她靜靜地站著,一陣風似乎就能將她吹倒,讓人想一把摟住。
我明明想狠狠嘲笑她,我明明想讓她難過,但為什麼見面後難過的是我自己?心疼的是我自己?
最後我還是將她貶為奴,將眉妃封為正妃,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皇妃這個頭銜只有她才配擁有,現在竟然一朝易主,誰也不知道我心中的惆悵。
她聽到我貶她為奴,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讓我憤怒,難道與我脫離關係對她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我拂袖而去,氣堵氣悶,就是想發火罵人,我的脾氣從來沒有如此糟糕,府上的人都過得戰戰兢兢的。
我將府中粗重的活給她幹,我就要她開口向我求饒,我就想她跪 在地上求我的饒恕,但她卻沒有,我不想再理她,但又禁不住向管家打聽她的情況,管家說她的話多了,身體也變好了。
我氣得一拳打在桌子上,我不相信有好好的皇妃不做,去做一個低賤的地讓她,我實在忍不住去偷看她,她居然跟府中的丫環、侍衛有說有笑,一段時間不見,她的臉色紅潤了,整個人也胖了一些,就連雙眼也恢復了往昔的靈動。
看到她過得那麼好,我整個人就煩躁,她不應該這樣,她不能做我狄離的女人,應該感到絕望,應該感到難過,她不應該是這樣,我很生氣。
後來她竟然越來越放肆,與我府中的侍衛一起,她在他們面前很開心的起早起舞,舞姿是那樣的靈動,她的笑容是那樣的絢爛,那一瞬間我彷彿回到第一次見她的瞬間,看到連呼吸都差點停止了。
當我看見旁邊那個侍衛色迷迷地看著她的時候,我的怒火竟然抑制不住,恨不得將他的眼睛挖出來,我的皇妃是他可以看的嗎?我的女人就是那樣隨隨便便跳舞給其他男人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