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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喜過後,我突然想起他與她在軍營裡同床同寢一年多,我的心就往下沉,在沉沒的時候似乎碰到無數礁石、利器、很痛很痛。
滄祁還是想阻止我離開的腳步,我回眸冷冷地看著他,一年前他不知道他是我的妻有所冒犯,我可以當著不知道,忍了,一年後,他明明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我的妃子,是他的嫂子,為何還要痴心妄想?難道他以為我的度量大道可以將自己的妻子拱手送給他人?
“天涵我也是——”他的臉因痛楚與掙扎變得扭曲。
“閉嘴——”就他掙扎?就他痛楚?我呢?自己的妻子都與自己的弟弟睡到一塊去了,而我卻只能忍氣吞聲,殺他,又下不了手,不殺心裡憋得難受,氣堵得受不了,有苦無處訴,有恨無處發洩,誰能體諒我這一刻的痛苦?
“如果你還顧念一點點兄弟情,請別再出聲。”我怕我滿臉怒火會忍不住在這裡爆發,但喉嚨已經被怒火灼傷,聲音沙啞得可怕,身體似乎被刀子一刀刀割著很痛很痛。
我終於知道這一年我為什麼找不到她,原來她去了軍營,原來他們在軍營雙棲雙宿,原來這一年她過得是那樣的逍遙自在,怪不得不肯回家,怪不得回了又嚷著要走。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天天想著見她,我終於明白為何一天不見她,自己焦躁不安,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原來她是我滄天涵的女人,我想她,戀她,愛她,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我並不是喜歡上男人,原來我還可以擁有她,想到這一點我欣喜若狂,原來幸福就在我身邊。
但我扯起她離開,她卻頻頻回頭,我說不出的難過,滄祁痛苦的聲音似乎一點都不真實,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更不真實,我不知道我是憤怒,還是害怕,我扯起她,迅速離開,她呆呆地跟著我走,雙眼茫然,我的心一陣抽搐,她真的已經那麼愛他?
“天涵,你的兄弟情我自是顧及,但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如果你今晚敢動她,也休怪我無情。”滄祁的聲音遠遠傳來,雖然不大,但字字刺心,他就算沒有提醒我,我也知道他們已經同床共寢一年多,但為何還要這樣提醒我?我的心——
我拳頭緊握,決然離開,滄祁沒有追過來,但他那句話一直在我心頭回蕩,原來她早已經是他的人,雖然我也知道,但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我要不要放手?我要不要成全他們?
低頭,她也剛好抬頭看著我,蒼白的臉龐,不安的眼神,我的手用了用力,我不捨得,如果之前硬將她拉走是為了顏面,現在知道她是虞楓,我知道我是不會,因為我知道我的心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遺落,我的心已經陷得很深很深。
回到寢室,我背對著她,因為我的心很亂,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罵她水性楊花,罵她勾三搭四?罵她厚顏無恥?我竟然罵不出口,也不捨得罵。
我望著窗外,恍惚回到一年前,那晚月色朦朧,她稚氣而堅定的問我要怎樣做我才會愛上她?我記得不屑地說即使愛上府中的婆姨都不會愛上她,如今作繭自縛,我嚐到了苦果,為何我當初說得如此決絕?為何硬是將她推給別人?不為自己留任何退路?
但我現在要回來可不可以?人的一生誰沒說過幾句狠話?我一日沒有休她,她一日都是我的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情。
我轉過身子看著她,她靜靜地站立著,似乎還沒有清醒一般,難道到了這個時候,她還不記得她是誰的妻?難道現在她的心還在想著他?
“你是我的王妃,一生一世只能是我滄天涵的女人,是我的女人,你明白嗎?”我用力地搖動著她的身子,我就要搖醒她,我就要她認真的看我一眼,但她依然冷冷的